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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眼睛红了,她伸出手臂来抱他,将他揽在自己怀中。

在这一刻,她忽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李二郎,什么矜持,什么可望不可求,全都随风散吧。

她不在乎了!

如果表哥想要亲她,她就给他亲;如果他想要她的身体,她就给他;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了,李家不要他了,她就带他走;哪怕整个天地都不要他们,就是远走高飞,她也要和表哥在一起……

女孩儿喃声,声音里夹着哽咽,“表哥……”

李信声音发烫,“知知,我有话跟你说,我、我……”

我喜欢你啊。

我爱你呀。

他想要这么说。

他性格总给人压力,太过柔软的话总是带着勾引的味道。当他正儿八经想告白时,反而面颊红到了脖颈,吭哧半天说不出口……

少年郎君正与女郎在床榻间痴缠,眼看这两个少年就要不管不顾地滚到一起去了,帐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青竹喊道,“翁主,药膏拿来了!婢子能进来么?”

清风从帐外吹进来,凉意兜头,李信与闻蝉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两个少年对望片刻后,青竹又在外头叫了一声。青竹不厌其烦地一直在外面说话,难保没有提醒闻蝉的意思。李信玩味地笑了一声,“你家青竹真关心你。难道老子日后洞房花烛,她都要站外头一遍遍地喊?”

李信被闻蝉踢了一脚。

他笑着放开了她,任由女孩儿红着脸从他身下爬起来,整理仪容。闻蝉深吸好几口气,拍拍自己的面颊,又重新梳了发。待她觉得差不多能糊弄青竹了后,才过去将帐子掀开了一小条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了青竹端着的盘子。青竹就看到翁主的一双眼睛,就重新被挡在了外头。

青竹:“……”

心塞又着急。

闻蝉这次重新转头,发现床榻间坐着的少年郎君,总算是像点儿样子了。同样是转个身的功夫,李信已经换上了一条干净的武裤,挡住了下方喷薄而出的反应。他倒是依然没穿上衫,看到闻蝉过来,冲她一笑,就趴下去,由她来亲自上药了。

闻蝉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整好自己的心猿意马。她坐于榻边,不去多看他筋骨好看的肩背,努力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伤势上。

小半个时辰后,李信已经披着衣袍坐了起来。

闻蝉低着头跟他告别。

李信忽然问,“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闻蝉吃惊了一下。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她想:你失败?你都从一个混混走到今天了,你又是打仗又是领兵的,还讨得我阿父喜欢。你以前大字不识,现在谁又敢说你读书少?你要是都算失败,这世上还有成功的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