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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熟练,有些莽撞,没那么炽烈,没那么不管不顾。

少年们试探着,碰触着,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越来越烫。闻蝉的手一开始抓着李信的衣袍,被迫承受他的侵占。后来,她忍不住身子靠前,她手攀上他的肩膀,又抱住他的脖颈。她虔诚地闭着眼睛、秉着呼吸,做好了被他攻城略地的准备。表哥那么的强势,他每次亲她都像暴风雨冲刷般。

然这次不一样。

他没有那么的冲动,那么的无所顾忌。

他在引导着她,脸颊贴着她,睫毛碰到她。他捧着她面孔的手干燥而温暖,闻蝉闭着眼,有被他珍视珍惜的感觉。她心中不好意思,却也伸出舌尖与他相碰,她青涩又勇敢地回应他。少年扣着她后脑的手一紧,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而闻蝉听到了他飞快跳跃的心跳声。

闻蝉心中笑起来,知道自己取悦到了李信。

她也期待他,也走近他。她已经不是十四岁时茫茫然举目无措只会哭泣等他回来的小女孩儿了……

少年们颤抖着,将甜蜜的亲吻加深……

李信恍惚地想,亲吻就和每晚做的梦一样美好。过了好久,鸟声已经平静下来,闻蝉才依偎在李信怀中。她被抱在少年郎君的怀里,闭着眼,倾听他急促的心跳声。她说不出来,她也心跳剧烈,但是她真的喜爱他。

闻蝉在少年的怀中,看到了自己懵懂徘徊的心意定了下来。

她心想:我试过了。表哥还是喜欢我,我还是喜欢表哥。

她再想:我不要别的了,别的都不行。我要嫁表哥,我想做他的妻子,想跟他一直在一起。我想他走到哪,我都能和他一起……

年轻的女孩儿兜兜转转,从十四岁到十七岁,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哪怕她依然对他有很多很多不满,可是她再没有不甘心,再不会觉得嫁给他是委屈了自己。如果她喜爱他,她就想要走向他。

闻蝉终于认定一个人后,便想要他成为自己最理想的夫君。

想要他学富五车,想要他沉稳大气,想要他……

闻蝉回到府上后,关上房门,用尽自己前半生的文字功底,恭恭敬敬地给长安去信。表哥说会稽现在半封锁,慢慢的城门就会开了。外边送过来的信函不一定收到,但是从会稽送出的信函,外界应该是能收到的。

闻蝉便去给长安的父母写信,祈求他们把她许给表哥。

她觉得阿父阿母没有那么容易松口,她便决定每天写一封。阿父阿母看信函看多了,就会明白表哥的好,就会知晓自己坚定的信念。

对了,不光她要写信,表哥也要写。表哥想娶她,不就应该摆出最恭顺的态度吗?

闻蝉趴在床上,抑着心中欢快在床上滚了一圈。她咬着唇,羞羞答答地捧脸想:我要怎么让表哥答应写信呢?一定不能太露骨,让他觉得我着急嫁他,让他觉得我不够矜持。应该是他更喜欢我,他更想娶我才对……

闻蝉的一腔女儿心事尚没有完全散发出来,她想与表哥分享的许多事都没有来得及,晴天一道霹雳先打了过来 李信又要去雷泽了。

当傍晚时,闻蝉坐在窗下逗弄八哥,碧玺上气不接下气,忽然从外院跑回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我听女君身边的侍女姊姊说的!消息来得可突然了,似乎是雷泽那里的海寇忍不住上岸了……他们要李二郎天亮就动身走,女君在为二郎收拾行装呢!”

青竹道:“收拾行装?我们来的时候,二郎不是就去雷泽了吗?那时候也没见女君送行啊。”

闻蝉站了起来,脸色微白,“因为表哥这次要走好久。”

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