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重重一推他。李信却箍着她的腰,把她拉近点,还感叹道,“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想娶你,想三年生俩的话吗?”
闻蝉:“哼!”
李信被哼了一鼻子,也不生气。他老气横生地感慨又感慨,“以前还想着三年生俩,现在不知道五年能不能生一个。”
闻蝉:“……”
她被说得脸又开始红了。
且不再紧张,还抬脚,踹了他一脚,又在他腰腹上一手肘打了过去。
李信被打得一声闷哼,惊诧满满地退后。他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知知那两斤肉,那么点儿力气,他还不了解吗?她居然能打得他痛?她这两年干了什么?真是能耐了啊。
闻蝉说:“你生孩子关我什么事?不懂!别找我!”
啪。
撞了李信一鼻子灰。
李信:“……”
他笑了起来。
屋中靠在门上的闻蝉,一边红着脸,一边却在心里算了算李信的算术问题。三年生俩,五年生一个……他是在悲观,觉得他现在还娶不到她吗?
闻蝉又不去想了:管他呢!他当然娶不到她!就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她才不想嫁他!问都不问她一句,都不关心她一路上怕不怕,对她的到来根本没表现出意外之喜来,就光顾着撩她了……
闻蝉撇嘴,脸还是红扑扑的,把自己扔到了榻上。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地想着李信,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甜蜜。到这个时候,她确信自己来会稽是来对了:不管喜不喜欢,都要试一试。
现在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嘛。
晚上,舞阳翁主的到来,并没有让李府大乱。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李信在逗完了闻蝉后,也不敢招惹得太过,恐她又开始远着他。他在门外笑了半天后,就回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开始写东西,思量接下来的事情步骤。明天他又要出城,去海寇那边。但他尽量早点回来,不能把闻蝉丢在这里……唔,闻蝉来了,那海寇那边的事,可以收一收了。毕竟那是朝廷的事,离会稽又不算近,不用太费心。还有练兵的事,得换个方式……再有那些 整的兵马,得寻思个妥帖方式去养……
因为舞阳翁主的到来,李信手头的许多事都要重新考量了。然而无所谓,李信甘之如饴。她来会稽,他自然扫榻相迎。
同样的晚上,几位李家郎君在宴席散后,躲开李二郎的眼线,偷偷摸摸地出了府,到一个巷子里头的没人居住的破败小屋中。仆从把受伤的年轻人带了出来,而这个昔日曾为匪贼的年轻人,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李信根本就不是李家二郎!我们几个人里,腰上有胎记的那个人,明明是阿江!李信定是为了得到现在的地位,杀了阿江!他桃代李僵,入了你们李家,你们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吗?!”
“真正的李二郎,应该是死去的李江!李信是杀人凶手!”
☆、第97章 901
在暗夜中来不显眼的破屋审问人的几个李家郎君,并不是主家这一系。旁系子弟想得到重视,比主系要困难得多。他们从小也在这边读书长大,心中都有一番抱负,熬到头了,头上被主系那一脉的郎君们压着也就罢了,李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又算什么呢?
当他们费尽心机、拐弯抹角把这个叫罗木的青年人找出来时,当罗木义愤难平地说起李信并不是李二郎时,几个郎君心里都升起了欣悦感。一人急急问道,“你这般肯定他不是李二郎,可有什么凭证?”
罗木跟着李信他们天南地北地混时,被人亲昵地喊一声“阿木”。他呆头呆脑,当日看到马车便出主意劫了舞阳翁主的人,就是这个少年郎君。后来李信一力承担所有,说是自己劫的人,自己得罪的舞阳翁主。李信自是有自己的考量在,但是他昔日对自己的同伴们,确实好得没话说。
官府的人盯上了李信,罗木就跟着众兄弟前往徐州投奔郑山王。郑山王的队伍弱肉强食,没有李信在,也没有人如昔日那般照顾罗木。就是一起出来的同伴,像陈朗、张东他们,都各自保全自己,即使照顾阿木也没有李信那般周全。罗木在郑山王的队伍中,很吃了些苦头,他捱了好久,才适应郑山王这边的队伍。越适应这边,罗木越怀念曾经跟着李信到处闯时、永远有人罩着的快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