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页

且不光是手臂搭在他肩上,闻蝉还是从后趴搂着他。她的胸贴着他的薄衫,唇挨着他湿发后通红的耳际。若有若无,若远若近。被这般气息包围,李信登时全身开始僵硬,血液开始逆流往下走,他手里握着的绳索,也把他手勒得青筋暴跳。

心脏快要跳出来般,少年郎君的全身心,就这么被俘虏了。李信要控制自己,提醒自己现在不能妄来,毕竟闻蝉又开始怕他了……他要是由着性子来,闻蝉又得躲远了。

忍了半天,李二郎简直闹不懂闻蝉到底是怕他,还是爱他。

他声音微哑:“干什么?乖乖坐着去,你不怕后面的人看到?”

闻蝉眸中噙着笑,观察到了表哥的情难自禁。她搂着他的肩,就感觉到了他肌肉的骤然收缩。她还以为李信淡定得很,她来不来,他完全没感觉呢。原来李信是有感觉的,闻蝉舒服了很多。

她贴着李信的耳朵,气息缠绵了半天。

李信几乎以为她要亲他的耳后。

结果闻蝉手指磨了半天后,磨得李信气血涌动、难以自控,她竟忽然收了手,乖乖往后一退。李信微愣,闻蝉已经关上了车门,乖乖坐车里去了,半晌没发出声音。

被撩得青筋颤颤的李信:“……”

他咬着腮帮子,气得简直想不管这马车,冲进去收拾闻蝉。但他忍了下来,忍下来后,又笑起来。李二郎啧啧两声,想闻蝉真是长大了,还会撩他了。他笑声传进车中时,闻蝉僵了僵:好像y贼的笑声啊。一听就不怀好意啊!

李信不知道怎么在心里编排她呢!

就他那个思想污秽肮脏的……

闻蝉红着脸,趴到了榻上,按着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良久没有缓过神来。

众人平安地回到了李府,闻蝉自然要去拜见府上长辈们。她从李信那里得知会稽这边与外界的消息大半都断了,恐怕她来,这里根本没人知道。孰料他们进府时,发现府上灯火通明,门外有香车宝马相候,原是府上在招待客人。李信也愣了一下,他好几天没回来,他也不知道李家在招待什么客人。

闻蝉先挑了后院她上次居住的院落,去换了身衣裳。她准备要仆从备晚膳时,前面来了消息,“府上在招待新来的校尉,许多人都来做客。听说翁主前来,那边也邀请翁主过去。”

闻蝉打听:“就我一个么?”

屋外回话的仆从答:“不是。府上郎君娘子们也去用膳。”怕翁主想得多,仆从多说了两句,“只是家常宴,来的都是熟人。翁主当用膳好了,没人会多问的。”

毕竟府上长辈们与郎君们都在宴上,单单把舞阳翁主拉下了,也不好。

闻蝉听到这么说就放下了一半心,家常宴就没太大关系了。传话的仆从下去后,闻蝉招了招手,让青竹过来。青竹附耳,闻蝉扭扭捏捏问,“你问一问我二表哥,我参宴时,坐哪里?是客人的位置还是……”

青竹了然:翁主这是变着法想跟李二郎坐得近一点呢。

她心中忧然:李二郎还没怎样呢,翁主就这么沉不住气。男女的对决中,这样可不好。

但她又不能反抗翁主,青竹出门,寻思着怎么把话传得好听一点,就又迎来了一个小厮。那小厮她认得,作为尽职尽责的侍女,青竹一路过来,早把城外时那牵着李二郎马的小厮认得很清楚了。这小厮是李二郎的人,莫非是替李信来传话的?

果真小厮说,“我家郎君让我来给翁主传句话,一会儿宴上,翁主跟着他就好。”

青竹回去回话了,闻蝉满意了。

再等了一会儿,李信专门来接闻蝉。表兄妹二人撑伞走在前面,闻蝉看旁边少年英气不凡,虽与她心中标准相差甚远,然李信也就这个样子了。闻蝉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人要衣装啊。她问,“到底什么宴啊?一会儿说家常宴,一会儿你又要我跟着你。好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