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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

李信被闻蝉的“无情”勾起了某个回忆,他想了一下后,再跟闻蝉横眉竖眼:“谁的信你都不看?我在会稽时给你写的信,你也一封都没看?”

闻蝉:“……”

李信的唇,几乎贴上她。他浓郁无比的眉眼,灼热的呼吸……少年的专注纤毫毕现,让她看得手心出汗,让她心里像有羽毛轻轻划过。闻蝉看到少年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坏笑。他意味深长道 “心肝儿亲亲宝贝知知?”

闻蝉:“……”脸涨红!

猛推他!

他喊得比那时候更恶心了!鸡皮疙瘩全都出来了!好丢脸!好上不了台面!

李信哈哈大笑,笑得心情愉快眉飞色舞。他笑起来,阳光就在他身上浮动。他站在半个太阳影圈里,肆意无比地搂住女孩儿腰在原地转了一圈,觉得她真是个宝贝疙瘩。少年抱她到背阴的地方,亲昵地蹭她微红的脸颊,“我就知道你看了!”

黄昏余晖照耀的长廊,树影稀疏地映在地上,随着风吹,如涨潮退潮般起伏。而廊中搂着心爱女孩儿的少年郎君,他的体温滚烫似火烧,他的声音也带着抖音。就是闻蝉都能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的开怀 那一腔即将喷薄而出的激荡之情,让人心颤。

正这时,青竹已经收拾完了信件,追来这边。眼看李二郎又要欺负自家翁主,自家翁主如何努力也摆脱不了!她心中焦急,往前赶了两步,叫道,“翁主!”

有人打断了少年之间碰碰燃烧起来的火花,从李信手里解救了闻蝉。在侍女过来后,闻蝉极快地在少年脚上踩了一脚。他皱眉吃痛时,她飞快往后退,躲出他的怀抱。闻蝉还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高声叫道:“表哥,都说我没摔倒了,没事的!你走快点儿!我都饿了!”

李信扶额忍着胸腔中的一波狂烈笑意,嘴抽两下。

知知翻脸无情的样子,每每让他叹为观止。

但是李信并没有就此给闻蝉难堪。

闻蝉则在心慌并心虚:他跟我说书函的事,但我只是看了,并没有收起来。表哥会因为我没有好好把他信件收着,而骂我吗?

一会儿便到了言堂用膳。侍女们布好了两张案,各样丰富食材一样接一样地往案上摆。闻蝉站在门口看了眼,两张矮案挨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她别别扭扭地觉得这样正好,回头便一本正经地请表哥与她一起用膳。

郎君与娘子分案而食,侍女们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不打扰两人的用膳。

闻蝉安静地低着头切肉,她能感觉到斜后方来自旁边的火热目光。快有实质感的目光让她后背出了汗,那目光分量感太沉重……闻蝉不抬头,都知道李信肯定在用直接而赤裸的目光打量她。

他必然坐得不那么端正。

他礼节也肯定没她好。

他洒然无比的态度,让人面红耳赤。

但是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闻蝉就几次箸子碰到木碗发出了声音。李信噗嗤一乐,笑话她。闻蝉抬头,瞪了他一眼。结果她一看李信那种笑容,就十分看不下去地重新低了头。

造孽。

哪有人笑得这么跟钩子勾人似的。

李信手拄着下巴,开了口,“知知,我前两天看书,学到了‘东食西宿’这个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其实就是说人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个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