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在如今这个朝代。而五百年前，他恰巧就是流国的左相，纳兰倾的臣子。若说五百年后，还有谁最了解纳兰倾，只怕非他莫属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坏人？她如果不是坏人，又怎么可能给卫家下这么狠毒的诅咒，她如果不是坏人，又怎么连自己夫郎与孩子都不放过，如果她不是坏人，又怎么会残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与官员，如今她不是坏人，当年盛极一族的蓝族，又怎么会被她举族残杀。”

“蓝族不是先皇圣德女皇杀的，卫家诅咒之迷，虽然我不清楚，但我相信，里面定有猫腻，就算没有猫腻，也定有误会，圣德女皇待卫青阳友好谦恭，即知道卫青阳害死她最深爱的男人，也从未对他发难，即便知道，卫青阳一次又一次设计谋杀她，更不曾对他动过手，反而以性命相护，她又怎么可能对卫青阳下这么狠诅咒。”身为臣子，无论是远去还现在，路逸轩都无法容忍别人对纳兰倾有这么深的误解，至少，他对于纳兰倾还是很敬畏的。

然而卫寒风听到这些话，却极不舒服，慕轻璃更是暴跳如雷，暴吼道，“放屁，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卫家先祖卫青阳为人磊落坦荡，敢爱敢恨，为了她，连整个琴国都可以放弃，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害那个狗贼，你再看看这副雕像，如果纳兰倾真是一个好人的话，又怎么会把她画得那么狰狞，又怎么会杀害那么多人。”

纳兰少灵沉默。

五年了，谁是谁非，谁知道呢，一味追讨谁好谁坏也都过去了，历史不可能再次重回。

纳兰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但她以前刻意翻过典籍。

典籍里面介绍得很混乱。

既介绍她是一个残暴不仁，杀人如麻，荒唐好色的无能君，又记录她贤明仁善，广发善议，开创一条又一条利国利民的政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平定天下，创下盛世太平天国。

同样是典籍，可相差却那么大，她根本不知该信后者，还是前者。也许，她更信后者的吧。

至少，天下一统，确实是在她在位的时候统一的，一段段，一桩桩取胜的战役，也一一详述了，连她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计谋。试问，那般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残暴昏庸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