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明白,男女之间到底可以深情到什么样的地步,竟然可以完全失去理智吗?
没有一丝丝自己的思考。如若李昊泽和苏秋梨但凡能够静下心来去想一想,想想如何才能够说服父母走到一起,也不至于落得眼下的下场。
如果是他呢?
陈玄宴忍不住自动代入角色,不过只一瞬,他便不由否定。
情爱一时,太过累人。
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沾染。
这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
许是这几日太累了,陈玄宴竟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以至于顾严辞缓步走来,陈玄宴都未曾察觉。
站在青石子路上的顾严辞,瞥了眼趴在那的陈玄宴,不由微微蹙眉。
他小步走到陈玄宴的跟前,将身上的外裳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陈玄宴的肩膀上。
见远处李萧提步赶来,顾严辞立马站直了身,快步离开凉亭。
走至李萧跟前,顾严辞启唇问道,“太后说何时见本王?”
李萧闻言,立马接话道,“回王爷,太后娘娘派人传话说,一旦王爷回了盛京城,便请王爷进宫一叙。”
当今太后最是欢喜顾严辞,不单单是因为顾严辞优秀,也因为顾严辞长得最像先帝。萧太后隔三岔五便想着见顾严辞,不过是为了思念先帝而已。
诚然,顾严辞已然习惯了,可偏生最近他很不愿意去宫中,无非是因为萧太后来了兴致,突然觉得顾严辞年纪长了,需要娶媳妇了,各种想方设法给他介绍姑娘。
最近一段时间,顾严辞以公务繁忙推却了好几回了,可眼下怕是根本推不掉了,这就算他不想进宫,也得进宫了。不然萧太后定然会上门的,说不定又要给三都府闹出什么事情来。
顾严辞暗自叹气,眉头微微皱起,启唇对李萧说道,“你去备马车,本王进宫一趟。”
李萧连忙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乘马车,顾严辞去往宫中,直到进了宫,他才下马,信步朝长信宫走去。
长信宫,住着萧太后。
刚踏进院子,门就被婢女打开。
“奴婢见过晋阳王殿下。”院中侍女以及太监,全都跪下来磕头。
顾严辞沉着脸,开口道,“都起来吧。”
不等下人们反应,顾严辞已经提步朝屋中走去。
原本躺卧在床榻上装病的萧太后,耳朵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马重新用眼神示意照顾自己的桂嬷嬷赶紧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桂嬷嬷是跟在萧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了,自然懂太后的意思,赶忙照办。
瞧见晋阳王来了,桂嬷嬷出声道,“老奴见过殿下。殿下,太后娘娘她昨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御医诊断过了,还说太后娘娘她不宜情绪激动,不然容易晕厥。”
老嬷嬷就是老嬷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不一般。
顾严辞又怎么可能不懂,他瞥了眼躺在床榻上的萧太后,故意一本正经地开口,“既然祖母身子不舒服,那么严辞今日怕是来错了,那严辞告退。”
闻言,原本躺在床榻上的萧太后,立马猛然坐起,她沉沉地盯着顾严辞,有些生气地开口,“顾严辞,你今日走出长信宫试试。看来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中。”
一听,顾严辞只觉头疼,他一向不大擅长对付女人,更何况是他敬重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