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只微微笑，坐到周青峰身边，问道：“衣服怎么样？”

“衣服挺好的。”

“为什么不把鞋也换了？”

“鞋不换。”

“哦，随你。跟我聊会天，怎么样？或者想想我们晚上去哪里约会？我可以教你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哦？开始追了就要用心，可不能半途而废。”

周青峰又捂头表示无语，朝美人儿搓搓手指，“给我点钱。”

美人儿随手还拿着个小包，递给周青峰，“我给你买了部手机，里面绑定了我的银行卡，你随便花。”

“麻烦给点现金，不用多，几百块就好。”

“好，我跟会所的人要。”

两人交谈，周青峰一直看壁挂电视，美人儿则看他。

电视里放的什么，少年根本不知道。他只保持看电视的姿势，一动不动。可一会之后，美人儿将他的手掌抓起，轻轻摩挲，“知不知道，你走失的这一年多，妈妈是怎么过的？”

周青峰扭头，岔开话题问道：“原来的林森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你以前很讨厌我，讨厌我这个妈妈。你不让我靠近，不穿我买的衣服，不会问我要钱，更不会让我抓着你的手掌。”美人儿语气温柔，脸上在笑，心里在哭。

简单几句话，周青峰脑海里冒出一个歇斯底里的男孩形象——整日的大喊大叫，乱砸乱跑，驱赶靠近的任何人。最终弄得神憎鬼厌，消失在某个夜晚的黑暗中。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能从头说吗？”

“你愿意听我说？”

“为什么不呢？反正我现在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