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名单是陛下从瑶仙殿出去以后拟的,按理说,该是珍贵妃提点自己手下的人才是,但祥嫔和姬美人一向唯皇后马首是瞻,两人之间又不合,又叫人平白猜测。
若这里面也有皇后的手笔,愉才人,萧美人和妙少使总不至于落下才对。
若想解释的通,除非——
祥贵人和姬美人,原本就是珍贵妃手下的。
旨意封下没多久,后宫里的人便闻着风儿过来了,来来往往向瑶仙殿送贺礼的人几乎要踏破了关雎宫的门槛。
苏皎皎并不亲自去见,却隔着窗子都能听见一声接一声的恭贺珍贵妃双喜。
这么热闹的时候,自从去年秋猎,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可苏皎皎如今早就看透了这些见风使舵的场面,心中半分波澜也无,懒懒地靠在殿内看书,要鱼滢和凌霄凌云将东西收下,客客气气地打发走。
外头忙活了好些时候,将近正午的时候才安静下来。
殿内巨大的雕花窗柩支起半扇,阳光疏疏漏进来,瓶内几支春花灿漫。
外面隐隐听得见清脆的鸟鸣,婉转动听。
鱼滢一边拿帕子抹着汗一边走进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娘娘,苏大人来了。”
薄薄的纱帘被掀开,苏敞一身得体的官袍,不疾不徐地从外面走进来。
她淡淡抬眼看过去,下意识攥紧书的手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这么多年过去,苏皎皎都记不得有多久不曾和这个生疏的父亲对话了。
她恨他,怨他,不想见他。
但得知他这些日子为她奔走牵线,得知他宁可褪去一身官职也向陛下请命保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