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荷叹了口气:“奴婢记得上回,珍贵嫔要内侍省的人为她做玉枕的支架和镶东珠作顶,会不会是她故意将玉枕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好叫陛下起疑?”
皇后偏头看觑一眼,沉声道:“玉枕只是普通的玉枕,陛下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联想到莲妃头上才是。”
“除非……”
雨荷怔怔抬起头:“除非珍贵嫔胆大包天,主动跟陛下说,是您告诉的她,这是莲妃娘娘用过的暖玉枕?”
皇后重重拍桌,冷声道:“若非如此,陛下又怎么可能怀疑到本宫头上来!”
倒是奇了怪了。
珍贵嫔聪慧如狐,行事又极为谨慎,从大皇子刚中毒,晚上她便揪出了自己指到她宫里的眼线落落一事便可见一斑。
她敢确信,在她赏给珍贵嫔的暖玉枕的那一刻起,珍贵嫔就开始防备自己,以她小心的性格,在知道莲妃这个陌生的名号时,又怎么可能不去调查清楚?
皇后紧皱眉头,敛眸思索着事情的关窍,半晌,理不清的结才找到了突破口,神色顿时变得漠然。
是了,若是苏皎皎并未将莲妃一事放在心上,那她就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地将玉枕放在显眼的位置等着被陛下发现,更不可能主动向陛下提及这件事是皇后所说。
再一个,倘若苏皎皎根本不知道莲妃在后宫中是一个禁忌,也不知道莲妃和陛下的关系,那她又怎么会想到利用这一点来引起陛下的疑心!
可莲妃的事在宫中早就几乎没有任何踪迹,仅存的知道这些事的人,也都是陛下的党羽,珍贵嫔若是知道了莲妃一事,那她来针对自己,那陛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珍贵嫔暗中调查,又怎么会不对珍贵嫔起疑心!
苏皎皎才承宠不到一年,在后宫的势力远远不如自己,她都查不到的事情,苏皎皎怎么可能查得到?
她又是怎么做到让陛下只疑心自己,甚至当众敲打于她这个后宫之主,又抹了她上元节的权利!
皇后冷冷睇了雨荷和乐荷一眼:“去打听打听,陛下从披香殿出来的时候,可有对珍贵嫔不满。”
一盏茶的功夫后,雨荷从外面急匆匆回来,身上落了满身的雪。
她进了屋便疾步走向皇后,面上有几分忿忿,屈膝说道:“娘娘,听说陛下从披香殿走的时候虽面色稍霁,却未曾处罚珍贵嫔,还允诺了珍贵嫔择日再来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