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天见到珍嫔时, 云良使便自惭形秽。
她本以为深宫催人老,自己一直用秘法保养,定能胜上一筹,谁知如今几个月过去, 她却美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约摸是六七日前向娘娘销了假, 除夕家宴是盛事,妾久不见人, 身体难得大好了, 也想凑个热闹。”
苏皎皎淡淡一笑:“确实热闹。”
她收回目光,一侧的鱼滢顺势甩了甩帕, 步辇起驾, 继续往两仪殿的方向走去。
待走得远了些, 鱼滢方低声道:“小主, 奴婢记得云良使自上回被宓贤妃打了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 听人说打得可狠了, 陛下也不曾看望过她。若是弃子,恐怕都熬不过去才是。”
“如今瞧着生龙活虎的,应当是恢复的不错。她从前投靠的是王淑妃,难不成是王淑妃给请的太医,才让她缓过来这一回?”
苏皎皎瞧着前方,轻声说着:“就算王淑妃不放弃她这颗棋子,以她薄情的性格来说,也不会照顾云良使太过精心才对。可你瞧见云良使方才的模样了吗?身段娇柔,肤色光滑白皙,尤其一截细腰纤纤,连冬装都掩不住,明显是得了精心的照料,她背后应当还有人帮她。”
鱼滢有些奇怪了:“云良使是良家子出身,并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何况良家子没有身份地位,在后宫并无助益,除了攀着高枝往上爬,想靠自己在宫里混出名堂可不容易,她在宫里又从未听说过同谁交好,会是谁在背后偷偷帮她?”
“宫里女人不简单,多的是你我猜不透的事。”苏皎皎清浅一笑,神色有几分玩味,“但不论是谁,都是要见好处的。云良使今日是有备而来,说明报恩的时候也近了,她跟谁私下站在了一党,等等便知。”
从凯泽门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妃嫔,或走或坐,热闹非凡。
每个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样式颜色都各不相同,远远看过去,黄昏云霞下,一片群芳赴宴的佳景。
步辇稳稳落地,苏皎皎被鱼滢扶着从位置上下来,站稳后,纤细好看的脖领微微上扬,看向玉阶上已经灯火通明,华贵万千的两仪殿来。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一到晚宴,便是要有好戏看了。
苏皎皎有些好奇,妃嫔们各自们最擅长什么,陛下究竟最喜欢什么,皇后又打算抬举谁来得宠。
是妙御女,还是面和心不和的姬良使,亦或是掖庭里那些从未见过圣驾的新人?
毓贵嫔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