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滢从外面撩帘进来,将怀里的一捧红梅错落有致地插进瓷瓶里,又摆在了苏皎皎身侧的小方桌上。
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景里,增了几分艳色。
她手都冻红了,弯腰去够地上的炭火盆,搓着手笑:“今年的红梅有几棵早开,奴婢带着曼夏去领这个月的月俸,恰好瞧见门口的红梅花苞饱满,便一时兴起折了几支。殿里暖和,估摸着要不了两三日就开了。”
苏皎皎将鼻尖凑近瓶中的红梅,虽未开花,却仍然闻得到凌冽的清香,笑着说:“果真好香。”
她支起窗往外看,晨曦斜斜照在院中。
就见朱瓦红墙,霜雪覆枝,皆笼在一片金灿灿的曦光里,风光真好。
苏皎皎畏热也畏寒,被窝里的汤婆子和手上的手炉从来不丢。
幸好嫔位刚好用得上银丝炭,份额也足。
在殿里只穿一件里衣也不觉得冷。
如今眼前这景色看得人身心愉悦,苏皎皎也不觉得冷了,将手炉往桌子上一放,笑意清浅:“冬月少雪,今年这雪景赏得倒是早了些。下一场雪怕是要到年关了,如今不出去走走实在可惜。”
说这话就要起身,鱼滢忙拦着她说:“化雪天儿冷,又路滑不好走,上回朱宝林雨后出行便因为辇夫脚滑动了胎气,您就别今日出去凑热闹了。”
苏皎皎嗓音清清凌凌,笑着说:“那不坐步辇便是了,有你们陪我走路,还能摔了不成?”
她扬声说着:“凌霄凌云——为我梳妆更衣。”
主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鱼滢一脸无奈地跟着进去,只求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地上积雪虽未化尽,常走的宫道被已经被人清扫得十分干净。
苏皎皎捧着手炉领人走在前头,罕见的觉得这冷空气让人心境开阔。
她笑着回头说:“鱼滢你瞧,这不是也无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