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摆摆手:“让怜嫔来。”
话音甫落,他又顿了脚步,说着:“不必了,朕今夜独寝即可。”
毓贵嫔今日定是心情不好,他此时招怜嫔侍寝,毓贵嫔还不知作何感想。怕是又要嫉恨怜嫔,下回见了又要哭哭啼啼的,实在不必要添这个麻烦。
蔡山称是,躬身退了出去。
沈淮坐到堆成山的奏折前,执笔批阅。
批了几份后,瞥见底下写着许径山,原本平静的心情再度有些焦躁。
许径山,许清妩之父,太后的哥哥。
也是沈淮名义上的舅舅。
此次从许清妩入宫,便是他一早和太后商议出来的结果。太后临薨前的懿旨重于千斤,他虽觉得不妥,却也不得不听从。
只是临幸她,沈淮心里迈不过去那个坎儿,可一直这么晾着她,对许清妩而言却太过残忍。
沈淮捏了捏眉心,愈发烦躁。
他治国尚且雷霆手腕,不成想也会在这样的一件小事上左右为难。
次日,天晴。
日光明媚,也不曾起什么风,刚用罢早膳的时间点,实在适宜出去走走。
苏皎皎昨晚便销了假,在披香殿闷了多半个月,总算能出去散散心。
听凌云说今日宫中花匠培养了不少新品菊花,这两日开得正好,便一直想着去瞧瞧,今日倒是终于得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