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嫔抚着脸颊哭道:“臣妾自知失责,对不起陛下和娘娘的信任,可臣妾只是要乳母带着大皇子在鸾鸣宫门前……”
“好了!”皇后呵斥温贵嫔住了口,不悦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
事已至此,她就算就千般理由,如今在别人看来也只是在找借口罢了。温贵嫔瘫软在地,绝望地任由泪水滑落。
殿前值守的太监高声唱礼:“陛下驾到——!”
皇后立刻起身去迎,侧目低声:“将桌子收拾干净。”她迎上前去,端庄行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沈淮沉声说着:“都起来吧。”
尚未等皇后再说什么,他便率先越过皇后去到里屋看望落水的大皇子和怜贵仪。
皇后张了张口,最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将所有想说的话尽数吞了下去。
绕过屏风,沈淮一眼便看到在床上躺着的苏皎皎和沈南舟,两人脸色发白,被棉被裹着,看起来情况不大好。
沈南舟躺在外侧,此时紧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王淑妃伏在床头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一边搓一边流泪,喃喃着:“舟儿快醒醒,母妃就在你身边呢,你看看母妃,好不好?”
慈母情深,沈淮看着王淑妃此时因为大皇子肝肠寸断的模样,心中动容。
纵使王淑妃从前明里暗里做过不少登不得台面的事,但并无证据,况且她始终是大皇子的生母,是这全世界最疼他的人。温贵嫔抚养大皇子不到两个月便出了这样的岔子,不堪为大皇子养母。
既然生离的痛楚王淑妃已经尝过了,想来也长过教训了,大皇子始终被生母抚养最为妥帖。
他淡声开了口,不愿惊动床榻上昏睡的两人:“待舟儿醒来,你便将他带回玉堂宫抚养吧。”
听到声音,王淑妃这才发觉身后来了人。她红着眼睛望向陛下,犹豫了一瞬,才松开沈南舟的手向他请安。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线仍微微有些抖,满心满眼都是后怕:“臣妾听闻舟儿出事,一时情急才从玉堂宫出来,还请陛下看在臣妾爱子心切的份上,宽恕臣妾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