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贵嫔瞳孔微缩,犹豫了瞬。她偏头看向一旁涕泗横流的绿夭,却始终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道:“娘娘想做什么?”
宓贤妃笑一笑,淡淡说:“既然绿夭口无遮拦,那便拔了她的舌头,叫她不能言语,再发配去掖庭学规矩做苦役,如何?”
“至于毓贵嫔,既然规矩尚未学好,御下不严,那便摘了牌子,在宫中学规矩一个月,再抄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她轻轻吹了口热茶,好整以暇地:“本宫宽仁,毓贵嫔自己选吧。”
若选后者,毓贵嫔无异于刚入宫便被禁了足,又摘了牌子不能侍寝,平白落得人人笑话。可若选前者,绿夭的命便会不保……
毓贵嫔心中剧烈地挣扎着,最终说着:“臣妾选后者。”
静思又如何,她相信皇帝表哥一定会亲自来看她!
届时再向表哥求情,他定会为她解了禁足,还她自由。
话音甫落,殿内有一瞬的寂静。
宓贤妃挑眉讶然,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来人,将绿夭拉下去。”
后宫中流言蜚语传得最快,同心殿内的风波很快便人尽皆知。
是夜。
太极殿内。
沈淮将御笔搁下,从蔡山手上接过杯雪顶含翠,淡抿一口:“你说贤妃处置了毓贵嫔的陪嫁丫鬟,又将她的牌子撤了,罚她静思一个月?”
蔡山躬身说着:“回陛下的话,正是。毓贵嫔的宫女绿夭犯下宫规重罪,本应处死,只是毓贵嫔亲自求情,这才饶了她一命。”
“一个不懂规矩的宫女,也值当她亲自受过。”沈淮缓了须臾,淡声问,“怜贵仪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