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他才是最最薄情的一位。
他不像先帝,是一位瞧着便顶顶有帝王之气的皇帝,可却比他更加心狠手辣,更加令人畏惧,沟壑城府都在心中。
于后宫,也是如此。
苏皎皎再清楚不过,陛下那些给过她的柔情和热烈曾经都给过不知多少人,他的唇,他的手,他枕畔动情的呢喃都是随口敷衍,是他打发时间的乐趣。
他是薄幸的帝王,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没有爱,也不会爱。
苏皎皎讽刺地笑笑,从书架上寻了本书看,坐在沈淮的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字一句看得专注。
沈淮批阅奏折的间隙饮了口茶,一抬眸,正看到右前方认真看书的苏皎皎。
在他的角度,苏皎皎半个身子都笼在暖色的日光中。她微敛着眸看书的侧颜专注而美好,逆着光,勾出她极优越的轮廓,半明半昧间,恍若画卷。
不知不觉,沈淮盯着她出了神。
苏皎皎生了一双很美,也很特别的眼睛。
在沈淮对她的印象中,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总是怯怯的,略带躲闪的,娇媚羞涩的,便是在侍寝时,她的眼中也只是多了湿润和泪水,看得他喉头发紧,不肯放过她。
她柔弱,天生媚骨,细腰在他掌中时,仿佛稍稍使力便能摧毁。
沈淮喜欢她的绝色容貌和婀娜身材,喜欢她清甜悦耳的嗓音和恰到好处的柔弱。
但他从来没见过过苏皎皎有这样的眼神。
沉静、专注、澄澈,仿佛在她的眼里,自成一方小世界,谁都无法走进去。
这样的苏皎皎,恍然叫沈淮产生了些荒唐的陌生感,但又无法自控地多了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