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宣布放弃自己在普兰托一切政治权利,从此不再踏出圣殿一步——换句话说,从今天起,他就只是神龛上的木偶了。”
齐悦依旧没有说话。
而安瑞斯也没有像个小学老师一样索要她的听后感。
她似乎只是想向齐悦转达这个消息一般,晃了晃杯子里宝石红的液体,“所以,你作为肉票的价值暴跌,就算挟持了你也不可能从普兰托人手里换取好处……应该不会再有哪个组织打你的主意了,你可以安心的留下来。”
齐悦用力的攥紧了手心里的坠子,她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寓言,是她杀死了那个拥有世间最柔软目光的萨迦。
安瑞斯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必觉得内疚。萨迦这么做未必是为了你,这应该是一部分普兰托人希望的结果,对萨迦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她目光略有些飘远,回忆起什么一般,继续说道,“丽齐刚刚跟我通过话,这也是她的意思。她一遇到萨迦的事就会失去一个科学家的公正和客观,简直全世界都该为了她的皇帝陛下去死似的。如果连她都这么说,你真的不必内疚。”
齐悦没有接话。
安瑞斯向零招了招手,然后对齐悦说,“你在飞船上的工作就让零来教你,起居上有什么问题和需要也尽管找他。让他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齐悦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零离开了。
一路上零一直很安静,齐悦也没有开口。
她的房间跟船长室靠的不远,之前似乎是个藏酒间,东西虽然搬出去了,却还是留下了醉人的醇香。
齐悦沉默着收拾屋子,零在门边站着看。
其实屋子里的墙壁、地板和床都有自动清理功能,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齐悦拍打着根本没有褶皱的被褥时,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她只是需要找点事做。
“为什么哭?”冰雪般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来,齐悦愣了一下,忙低头去擦,才发现自己一滴泪也没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