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齐悦终于再次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普兰托夏日的午后。外面大雨瓢泼,仿佛是那一天的延续。

她记得自己确实是被射中了心脏,子弹从左胸贯穿而出,鲜血瞬间便浸透了半条纱裙。

居然还能活着回来,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感谢上帝还是普兰托的医疗技术了。

她处于长久昏迷醒来后的大脑混乱状态中时,而皇帝陛下就那么一直安静的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里带了一种沧桑的温柔,如此的寂静和迷人。

齐悦脑中杂乱的想法在她对上皇帝陛下的眼睛时,瞬间消散,一时清明如许。

什么也不再想,她只是轻轻的对他微笑起来。

皇帝陛下的心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他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亲吻。

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却奇异的什么话也没有。

而她在短暂的依偎之后,抬起头来,用尚未复原的虚弱的声音问:“怎么没有看到球球?”

皇帝陛下怔楞了片刻,“我去把他抱来。”

球球被抱过来的时候正在熟睡。

小小的婴儿猫一样蜷缩着,呼吸平稳安然,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射了阴影。他依旧糯米团子一样粉嫩,毛茸茸的头发就像春日落在被子上的阳光一样柔软。

齐悦将他接到怀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在睡梦中向齐悦贴近,咿呀的吐了个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