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哎呦!”荣姑姑只觉头上剧痛袭来,一旁的青花见了上前扶着,“荣姑姑,你没事吧,啊,出血了……”原来邢尚天根本就是用了全力,荣姑姑头上涌出鲜血来,瞬时就流满了整张脸,看着很是吓人。
汪氏吓的尖叫起来,青花浑身发抖,门外的丫鬟们听了一下子就涌了进来。
整个屋子乱作一团,突然,‘啪’的一声巨响,将这混乱压住。原来是邢尚天狠狠砸了桌面一掌,他向着汪氏,一字一顿问道:“你答我刚才的话,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汪氏这几个月来一直绷着jg神,邢尚天的突然改变对她的压力很大,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自处,有时候想着gān脆顺着邢尚天,有时候又觉得不甘心,矛盾的常常是睡不着觉,这会儿邢尚天这般bào怒,眼神冷冽,她就忽然感觉,心中苦苦维持着的某个墙面崩坍,让她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你一个庶子,你觉得有资格问我吗?”一旦打开闸口,汪氏心里痛快无比,好像积压许久的郁闷终于得以发泄,“我汪莹月是堂堂昭和王的嫡次女,从小就有才女的名声,就连当今太后都夸过秀丽端庄,就算是嫁给太子殿下也是不委屈的,如今却下嫁给你这个小小的庶子,一个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你说我甘心吗?”
一旁疼的几乎晕过去的荣姑姑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汪氏说出这番话来,不是把两人的关系往绝路上推吗?
“好好好。”邢尚天颤抖着双唇,一连说了三个好,“我处处迁就退让,只念你曾经照顾我,陪伴我,使我感受到温暖体贴。我想,纵使你管东管西如同教养嬷嬷一般难以相处,你总归是为了我好,想不到你却是这么……”他说不下去了。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让自己仰望的人,汪氏对邢尚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每当他感到生活灰暗绝望,了无生趣时,就想起笑得温柔至极的汪氏,那是他年少时候的一缕阳光。
汪氏听了这话眼神一黯,随即骄傲的抬着头说道,“如果作为世jiāo的弟弟,我自然是怜惜你的,但是作为夫君,你却是连给我提鞋都不够!”
邢尚天紧紧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似乎愤怒至极,只是很快,他就稳下心神,“汪莹月,我本来想留点颜面给你,不过看你却是一点也不领qg。”邢尚天眼睛里的愤怒一点点的消失,渐渐的变成一片深不可测的深潭,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汪氏,“你瞧瞧。”
“这是什么?”汪莹月警觉的望了眼邢尚天,随即接了过来。
很快纸上的字映入她的眼帘,吴阁老之长子,吴长志十六岁bào毙于家中,实则为了避开婚事离家出走,吴阁老无奈之下便是谎称长子病亡……
汪莹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邢尚天,“不可能!”汪莹月还记得当初自己听到吴长志的死讯是多么的悲痛,差一点寻了短见,要不是母妃一直抱着她哭,兴许她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吴长志竟然还活着?
不同于汪莹月歇斯底里的神态,邢尚天的神态要平静的多,他说道,“吴长志还没死,他如今在江南。”
汪莹月只觉得身子发颤,紧紧的握着纸张,暗哑的说道,“他还活着……,活着……”汪莹月开始只是重复着这句活着,到了后面就是有点激动的意味了,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肯定是有什么事qg,他不能娶我,肯定是,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汪莹月很快就想到了她和吴长志的过往,那时候两个人经常秘密私会,吴长志总是能做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博得她开心,据说有洗衣效果的洗衣粉,有时候是可以风寒的时候吃一粒就可以病愈的神奇丸子,有次竟然还做了一个白色棉布一样的月经带给她……,有一次甚至为了她差点被马蹄踩住,两个人朝朝暮暮那么久,又是从小一起长大,那种深厚的感qg,不是旁人能比的,他会避婚,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邢尚天如今看着汪莹月这般神态,想着,到底男女感qg如何qg深能到这样地步?就算对方是为了避婚,也能毫不犹豫的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傻的可以,在他印象中汪莹月一向是个理智大于感xg的人,他绝对没有想过她能这般疯狂,他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据说也是一位世家之女,只是因为爱慕父王这才生下他……,他刚听的时候觉得可笑,觉得肯定是造谣,可是看到汪莹月这模样,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