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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个,她心愈发不安,不知不觉到了杏树下,树下的人皆望了过来,眼里闪过意味深长,邱艳不懂,想着磨豆腐,上前询问石磨的位子,基于早上李杉打人的事儿,众人对沈聪讳莫如深,指着前边,简单说了位子。

邱艳收回目光,引着骆驼往前,走出去几步远,听背后传来窃窃私语,她听不太清楚,回眸看骆驼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那些人口无遮拦,竟误会我和嫂子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该死。”骆驼面露气愤,像要掉转头打人似的,邱艳拉住他,“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回过神才惊觉自己拉着他衣袖,抽回手,尴尬的甩了甩,“快些走吧,待会我再买点肉回来。”

抬脚,才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孤男寡女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人拐着弯骂她水性杨花呢,有心掉头找他们问个清楚,又碍于自己劝骆驼那句话,前边劝骆驼不和那些人见识,后边她就自己计较上了,指不定骆驼如何看她呢。

迟疑间,继续往前走。

杏山村穷,村头没有铺子,买肉只得去其他村,趁着骆驼推石磨,她斟酌道,“不若我先去买肉?”

“嫂子帮忙放豆子,买肉的话,待会我与你一道吧。”骆驼低着头,双手握着石磨的手柄,吃力的绕着石磨转圈,邱艳想着也是,她走了,骆驼还得腾出手放豆子,怕是不好做,因而答应下来。

她没去过旁边村子,但看那些人拿好奇的眼神打量她,目光落到骆驼身上时眼底闪过某种遗憾,感觉怪异,邱艳十分讨厌,买了两斤肉,离开时,遇着对面走来两妇人,眼神直接,侧身和人评头论足道,“黑眉大眼,模样清秀,真是无可挑剔的好,怎么就偏生嫁给这种男的了?”

听到前边,邱艳面色一红,到后边,微微白了脸,冷着眼,欲上前和两人争执,被边上的骆驼拉住了,“回吧,阿诺妹子她们说不准下山了,正等着咱回去呢。”

邱艳不服气,但看骆驼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想起那人嘴里的那句“这种男的”,明显是瞧不上骆驼,嫌骆驼长得难看,他心里该是不太好受,她如果和那人争执,少不得要把骆驼卷进去,其实,骆驼长相不算难看,无非额头上有块胎记,乍眼瞧着有些狰狞罢了,思忖再三,邱艳忍下了这口恶气。

回去的路上不住的安慰骆驼,让他别多想。

“没事儿的,嫂子,我自小都习惯了,嘴长在那些人脸上,我还能管着不让她们说?”骆驼语气尽是无奈,邱艳想,换做沈聪,一言不合就伸手打人了,谁让他受气,他便十倍奉还,邱艳动了动唇,想让骆驼硬气些,又怕给骆驼招来麻烦,沈聪身材魁梧,面目凶狠,不怒而威,站在那儿便给人无形的压迫感,骆驼与人温和,真动手,对方不怕不说,动起手来,不见得会输。

也不是所有人,面对流言蜚语都能有沈聪那份狂妄和傲气,邱艳如是想。

回到家,沈芸诺她们果然回了,莲花见着肉,笑得合不拢嘴,邱艳记着邱老爹的事儿,趁着李杉生火,沈芸诺在旁边洗菜,拽着邱艳回了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道,“莲花,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莲花觉得莫名,张嘴反驳,“哪有……”想起什么,又沉默下来,目光闪躲,邱艳觉得其中有猫腻,中间还真是有事儿,手按着莲花肩头,声音一沉,“我爹和我大伯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谁和你说的?没有的事儿。”莲花心虚,声音都大了,邱艳愈发认定邱老爹把田租给严氏有其他的意思,不由得冷了脸,“你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每回说谎嗓门都比平日要大,真没事儿,你心虚做什么?”

莲花睁大眼,退到桌子边,手撑着桌子,眼神看向别处,“我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微微留意,方才声音确实有些大了,抬起眼皮,看邱艳一脸失望,失望中又夹着伤心。

“我以为我两的交情,凡事儿你都不会瞒着,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别。”看她这样,莲花慌了,上前拉着她的手,着急解释道,“不和你说也是怕你瞎操心,阿诺哥哥对你好,我和邱叔看在眼底,有些人就喜欢胡乱编排人,不是怕你多想吗?”

邱艳掖掖眼角,眼里水光闪闪,“他们编排什么了?”

莲花知晓瞒不过她,索性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艳儿,那你听我的话,不管那些人怎么说,都别胡思乱想,邱叔好好的,阿诺哥哥又对你那么好。”

“到底是什么,你和我说啊。”

莲花抓了两下自己发髻,烦躁道,“有人针对阿诺哥哥,乱说呢,田家人不是不肯交租子还把邱叔打伤了吗?有人说田家人是受了阿诺哥哥安排故意那样子做的,艳儿,你怕是不清楚,去年明月村那个被误手打伤的孩子死了,家里就那么个宝贝疙瘩,嚷着要去县衙告阿诺哥哥,阿诺哥哥为了摆平这事儿,暗中允诺给那户人家钱。”说到这,莲花心思也沉重不少。

邱艳不可置信,“然后呢,怎么和我爹被田家人打有关系了?”

“阿诺哥哥要给赔那户人家十两银子,有人说阿诺哥哥拿不出来,才把主意打到了邱叔头上,田家人闹事,邱叔的田铁定不会继续租给田家,收回来,趁着这个机会卖掉的话能有不少银子。”这个说法在青禾村传开了,她是不信的,和邱叔说,邱叔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