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白亮白亮的。
朱瞻基没来。
想必很忙吧?知梦披衣下床站在窗前,今天的月色似乎格外好,宫殿不再阴沉如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一个人影跃进来,悄无声息的,他说:姐姐,成了。
他又走了,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她知道成了,否则朱瞻基就会来了。
又下雨了,春儿用了两个干净的瓶子在院中接水,说用来冲茶极好。
“山上的雪水不是更好么,别接了,落在这宫墙之内的已经不干净了。”知梦倚在摇椅上看这雨幕中朦胧的轮廓,像是被洇湿了的水墨画儿,再多点水汽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用掰手指算也知道朱瞻基好些天没来了,那个身影在心里却愈发清晰起来,他此时在做什么?忙得不可开交吧。
春儿捧着瓶子回来,油纸伞放在一边,水顺着伞骨落到青石地面上成了一个个圆,很快连成一片。
“夫人,山上的雪水虽好,可咱也没机会弄来呀,奴婢想冬天的时候去采宫后苑树上的还干净些。”春儿说道。
知梦不语,淡淡笑笑,谁说没有机会呢?恐怕,眼下就有了。
雨幕中似乎有什么人正向这边走来,春儿看了看她小声道:“夫人,好像是皇上来了。”
“哦。”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