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到床边坐好,知梦脱了鞋子缩到床上去了又摸索着拉开被子盖住自己,雕花大床上便空出了半边,知梦又摸索着扯开一床薄被在另一边然后默不作声躺下了,仍旧是侧身面朝里。
朱瞻基站在床边看着两床被子心里五味杂陈,这道鸿沟如何才能填平?
日子过得很慢,像是冬天里结了冰的河流不再流动一样,知梦仍旧说看不见,大夫们被朱瞻基骂得战战兢兢。知梦漫不经心地坐在廊下听画眉婉转的叫声,就像根本没听见朱瞻基发怒一样。
快到知梦的生日了,十年来她自己都要忘记了,今年却被朱瞻基提起,还下旨要热热闹闹的过。宫里宫外的人一向在猜皇帝心事上都有些门道儿的,知道萧夫人如今几乎夜夜专宠正愁着巴结不上,眼下无疑就是天大的好机会。
钟萃宫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自然,来往的都是朱瞻基的妃子,外命妇们送的礼也都是宫女太监们送过来的。
胡氏送了她一卷经文,说是她亲自抄写的。孙氏送了一对儿安南的大珍珠,影妃送了几套新衣服,簇新簇新的,都是知梦不喜欢的艳色。影妃扶着肚子走了,知梦的宫女收拾那些衣服便有些不乐意,响动大了些。
“怎么了?”知梦问道。
“夫人,影娘娘也欺人太甚,这衣服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赏她的,她如今送来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让夫人您穿她的旧衫。”宫女说道。
“听影娘娘说都是些新鲜颜色,我这个年纪不大适合了,春儿,你拿去穿吧。”知梦说道。
“奴婢怎么敢穿娘娘们的衣服。”宫女说道。
“那就留着你出了宫和萧侍卫成了亲再穿吧。”知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