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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去了也睡不着,一想到你在生着气我就睡不着,怎么办?”朱瞻基说道,长臂一伸拉到知梦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奴婢怎么敢?”没看清朱瞻基怎么挪动脚步那佳楠香已就在鼻端了。

“怎么不敢?这不是?都不给好脸色看。”朱瞻基环着她,额头碰碰她的:“我不知道父亲会忽然派我去长陵,我知道你会怕,可不能不去,这个,你懂。”

知梦不语,她当然懂。从那天听说他被派去了长陵她就懂。只是——许是她心太小,人家说什么便记得什么,不去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出了京自然是鞭长莫及。

“还气么?若要是不解气随你是掐是咬,如果你舍得的话。”朱瞻基笑嘻嘻,一边就弄熄了蜡烛:“大半夜的咱就别点灯熬油了,不方便你动手捶打我。”

“太子殿下知道夜深就请回去吧,奴婢不气。”知梦说道。

“不气更好,那给我抱一会儿以慰相思。”揽她入怀,腾出一只手摩挲她的头发:“别气了,这两天都不好看了,脸皱得像个松粉团团。”

“你才像松粉团团。”知梦不自觉回嘴。

“嗯,我像,我恨不得自己就是松粉团团。”凑近她耳朵咬一下耳唇:“然后被你吃了,也算是一亲芳泽。”

知梦羞得脸通红,一旦没外人在朱瞻基就没正形。

“做什么去了?”朱瞻基问道。

知梦脊背一下子僵了,刚才那鬼一般的脸孔又清晰出现在眼前。

“没做什么,殿下请回吧,奴婢要睡了,明天还要当值。”知梦说道。

朱瞻基便没有再追问,嘱咐她好好歇着便走了。

这一晚,知梦又没有睡好。

同在乾清宫当值,与马云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可马云竟像无视人一般把昨天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知梦瞅了没人问他,他便一脸疑惑:“昨晚?昨晚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