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只听朱棣说着:“……待迁了都你就知道那是怎生得冷了。”
“是。”织梦答道。迁都之事一直处在拉锯战状态中,多数大臣不同意迁都,无奈朱棣态度强硬,新都已在营建之中。北地,绕了一圈她终究还是要回到那生养她的地方去了。
“但愿朕还能见到迁都那天。”朱棣忽然便很感慨。
“皇上龙体康健,奴婢认为您实在不必担心于此。”织梦说道,拿了轻软的毯子给朱棣盖上些。
“没人有句真话,这世上只皇后与朕是真贴心,可惜又撇下朕,多少年了……”冬日是容易容易惹人伤感,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位老人,一位孤独的老人而不是高高在上永远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帝。
春节,宫里的庆典比汉王府不知又隆重繁琐了几多,吩咐声、斥责声不绝耳语,虽声音不大但汇聚起来也能搅得人心烦意乱了。别人好歹有个得空休息的时候,织梦却像个陀螺般转在朱棣身边,只有他安寝了她才能回去小憩片刻。
诸王进京请安,织梦清清楚楚瞧见了朱棣驳回了朱高煦进京请安的折子,即使在人后思念二子,一旦在人前他又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无情皇帝了,眼里再无什么父子之情。
此时摆在织梦面前的便是刚刚太监悄悄送来给她的乐安进贡来的礼品,太监不敢呈上去便跑来扔给她就匆匆走了。这事……朱棣若生气要了她的命都是有可能的。
“萧女官?”耳边是略带上扬语调的声音,织梦回过神,眼前站着的赫然是皇太孙殿下。他何时来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奴婢失礼了。”织梦行礼。
朱瞻基轻点了下头眼光便越过她看向那桌上:“有酒啊,哪里来的?”
“乐安。”织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