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梦不语,任他这样抱着,任他全身的酒气渐渐包围自己。
这样凉的夜晚一个温暖的怀抱弥足珍贵。
“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令儿?”不待她回答他又自顾自说下去:“令儿活泼娇俏,与那女孩儿一样,只是……终究不是她,令儿的笑总带着些讨好,世上再没一个女子会像她那样开心无忌的笑了,没了,你虽与她像,但你不会笑,从来不笑。”
知梦很是惊讶,惊讶得忘了想个说辞让他放手。朱瞻基竟是如此深情的人么?那样一直漫不经心的人也会有这样执着于一个女子的深情么?
她不是不会笑,曾经她也会过,只是,短短几年便忘了。笑于她来说是种奢侈。
“殿下,时候不早了,皇太孙妃正等着您呢。”知梦提醒道。
再贪恋这点温暖也知道不过是一时,甚至没有一段梦的时间长。她向来不爱做梦,因为梦醒了会有失望。
环着她肩膀的手臂僵了僵然后便松开了,朱瞻基又恢复了一贯的口气:“是啊,她在等着我,皇太孙嫔也在等着我,真是为难。萧女官,你说本宫去哪儿好呢?”
“这——奴婢现在伺候太子妃娘娘,并不是殿下宫中女官了。”知梦说道。一来,说的是事实,二来便可以不用直接回答朱瞻基这个问题了。
“哦,对。是本宫忘了。这么晚打扰萧女官休息实是本宫的不是,萧女官不要介意。”朱瞻基说道。
“殿下言重了,奴婢不敢,还请殿下……”
“请殿下入洞房去?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一大喜事,是不该误了春宵一刻。”朱瞻基话说得有些露骨和不入流,知梦便不语。
朱瞻基迈步往房门走,出廊下不慌不忙迈步远走,留下一句“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给廊下目送他远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