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用力的揽着她,像是在克制着情绪,有力的臂膀微微颤抖着,顾卿晚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心跳声,有点快,似带着慌乱之意。
她很容易便感受到了他的后怕和焦急,她抬手环住秦御的腰肢,轻却笃定的一遍一遍道:“你回了?我没事儿,糖包也没事儿。你看,我真没事儿,我们都没事儿的。”
她的声音显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定剂,秦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顾卿晚。接着便又捧着顾卿晚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顾卿晚也勾着他的脖颈,主动迎合回应他。良久,两人才分开,秦御用额头抵着顾卿晚的,喘息不止。顾卿晚也细细喘息着,忽而笑着推了秦御一下,道:“快去洗澡,身上都难闻死了。”
他狩猎回来,来不及收拾下自己便冲了过来,一身的汗水尘土味儿还混着些血腥之气,顾卿晚这会子才察觉出难闻来,禁不住嫌弃的逃离了他,靠在大迎枕上,抚着肚子,道:“糖包,爹爹可真臭!”
她笑语嫣然,眸光透着灵动的鲜活之气,气色也极好,和他离开时没两样,秦御彻底放松下来,却倾身上前,一下子将顾卿晚抱了起来,道:“是挺臭的,卿卿也被为传染了,索性跟我一起洗吧。”
他言罢,抱着顾卿晚便往浴池去,顾卿晚惊叫了一声,接着倒也不再挣扎了。
她总归是现代人,不大习惯沐浴时被丫鬟伺候,这个习惯到有了身孕也不曾变过。先前几个月,肚子不算大,自己洗澡还好。最近身子太重,自己洗澡还真是有些吃力,自从上次被秦御厚着脸皮赖在浴池同浴了一次,顾卿晚倒习惯了秦御的伺候。
最近几回沐浴,都是秦御亲自伺候她搓洗的,还真挺舒服的。
两人从净房出来,秦御已从顾卿晚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吩咐文竹和文菊两个伺候好顾卿晚,便去了礼亲王妃那里。
他到时,礼亲王妃正在审问张姨娘院的大丫鬟挽琴,道:“你果真不曾见过这耳铛?”
礼亲王妃的手中还拿着那碧玺耳铛,她已经查到有人看到白梅偷偷的和张姨娘院里的丫鬟挽琴碰面,这才传来挽琴过来。
挽琴脸色雪白的跪在地上,再度摇头道:“王妃,奴婢真的没见过这耳铛,真的没有。”
礼亲王妃脸色微沉,道:“白梅不过是个三等丫鬟,还并非家生子,这耳铛倒极是精致,赤金镶嵌,工艺精美,倒像是江南流行的样式,你们姨娘是从南边来的,本王妃记得,她的嫁妆里倒有不少这样的精致玩意呢,有人看见你和白梅偷偷见面,你确定这耳铛不是你给白梅的?”
挽琴砰砰的磕头,道:“奴婢没有,王妃明鉴,奴婢是因为和白梅投缘,这才……”
秦御却有些不耐烦了,蓦然上前,道:“母妃今日查问此事也辛苦了,其它的便交给儿子来审吧,来人,将她带到前院,交给宋宁。”
说话间,秦御已从外头大步进来,走到了挽琴的近前,挽琴抬头,就见他垂眸正睥睨着她,那双异色眼眸不带一点温度,似看一个死人,居高临下看来的秦御,身材愈显高大,就像谈笑间夺人性命的阎罗。
王府中的丫鬟谁人不知秦御的手段,相比沉敛的世子爷,二爷简直残暴,落到了他的手中,死都是最好的结局。
那个宋宁,前不长时间还当着好些丫鬟的面,鞭死了一个丫鬟。
挽琴面如土灰,不待婆子走近便尖叫起来,道:“是我们姨娘的,耳铛确实是我们姨娘让奴婢送给白梅的。旁的,奴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奴婢真不知道姨娘她竟然起了坏心,不干奴婢的事儿啊。王妃饶命,二爷饶命!”
秦御闻言却一脚踹飞了挽琴,道:“拖出去!”
婆子迅速上前,塞住挽琴的嘴便将她拉了出去。屋里恢复了安静,礼亲王妃抬手揉了揉额角,神情有些厌倦疲累,道:“你和卿晚大婚那日,府中姨娘们也有吃宴,陈嬷嬷打听到,当日张姨娘多吃了两杯酒,还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当时张姨娘,大概是有些心气不顺,多饮了两杯酒,就在众姨娘捧着顾卿晚,说羡慕话时,突然道:“什么郡王妃,还不就是和咱们一样的人,我爹还是个六品官呢,要抡起这个来,咱们也不差啊。郡王妃?呵,眼高于顶,也不怕爬的越高……”
当时张姨娘的丫鬟扯了她一下,张姨娘醒过味儿来,打了个哈哈,到没再说下去。
礼亲王妃将此事告诉了秦御,又道:“你也知道,张姨娘是你父王所有妾室里最年轻的,年纪小,性子本也有些浮躁。加上从前……你父王确实也宠爱了她几天,如今失了宠,听说是整日的在院子里发脾气。还有,卿晚自进了王府,便很少出雪景院,和旁的女眷都没什么接触,倒是先前张姨娘生辰,给雪景院送了请柬,那时候张姨娘还得宠,连刘侧妃都过去了,卿晚却没去,听闻张姨娘为此事,很是记恨在心……若真是她做的,那倒是母妃对不住卿晚了。卿晚也是替母妃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