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开张那日,顾卿晚突然离开了,后来宋宁说是王府有事。陈心颖本来就觉得不对劲,连着多次去王府中要约见顾卿晚,每次都见不到她。
前几次不是顾卿晚不在王府,就是说她身体不适,后来,便得到消息,说顾卿晚跟着秦御离京求医去了。
陈心颖觉得事情不对劲,极是担心,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然顾卿晚也不会一次次的拒见她。此刻见顾卿晚挺着个大肚子,气色极好,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生起气来,说话间便嘟起了嘴。
她甩开顾卿晚的手,侧了侧身,气鼓鼓的样子。
顾卿晚一阵好笑,忙起身坐到了她转身的一边儿,拉过她的手,道:“好妹妹,好心颖,是我不好,前些时日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在王府中。不过现在我回来了,我保证,往后心颖妹妹到王府,肯定不会再被拒之门外,心颖妹妹看在我挺着大肚子,实在辛苦的份儿上,原谅我好不好?”
陈心颖哪里会真生顾卿晚的气,知道她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才不肯相见,万没故意的道理。因担心顾卿晚,她还从沈择几个处打听过,沈择几人也不知究竟的。
既顾卿晚不肯多说,她便也没再逼问,嗔了顾卿晚一眼,又对着她偌大的肚子新奇不已的问东问西,简直比她这个做娘的都要热情几分。
顾卿晚不由打趣她道:“这么喜欢小孩,看来我一会子见了伯母,得提醒下她,赶紧的给妹妹定亲才好啊。”
陈心颖闻言却脸色一红,面露娇羞之色。她虽爱哭,但也并非多扭捏之人,顾卿晚顿时双眸一亮,道:“是不是你的亲事有眉目了?快说,快说。”
陈心颖红着脸点了点头,道:“这几日正合八字呢,若是……若是八字相合,就要定下来了。”
顾卿晚见陈心颖的样子分明是对这门亲事满意的,想到她先前退亲,一波三折的,姻缘不顺,心里也是为她高兴,道:“是谁啊?我认识不认识啊。”
陈心颖一时脸色更红了,连脖子上都蔓延了一层粉色,声若蚊蝇的道:“认识的,就是……就是……”
见她红着脸,就是了半天可却羞的吐不出一个名字来,顾卿晚简直要乐坏,捏着陈新颖粉扑扑的脸蛋道:“心颖妹妹,你这脸皮子怎么就这么薄呢,真是可爱。哎呦,你这得有多喜欢未来夫君啊,啧啧,到底是何方神圣,将心颖妹妹迷的这么五迷三道的!”
听顾卿晚这么排揎,陈心颖才猛的抬起头来,道:“才没有,郭栋!”
顾卿晚闻言略怔了下,眨了眨眼,道:“谁?哪个郭栋啊?”
陈心颖跺了跺脚,气恼道:“晚姐姐!”
顾卿晚便又笑了起来,她自然知道是哪个郭栋了,秦御就那么几个好兄弟,顾卿晚对郭栋印象也还不错。
虽然有些病弱,但性格瞧着很好。不像沈择那么心思沉,也没陈永砚那么花心,李东哲那么闹腾,安安静静的,却也有主见有心思。
顾卿晚点头,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快和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心颖脸上烫的能煎蛋,垂着眼眸道:“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晚姐姐挑头弄了个酒楼,结果酒楼才开张,晚姐姐和顾嫂嫂都寻不着人了,沈大公子几个也是,入了伙,刚开张时稀罕的天天往酒楼跑,谁知道没过一个月也都当了甩手掌柜,我爹忙不过来,我在家呆着也是无事儿,便跟着我爹常常出入酒楼,他……他人老实,被沈大公子几个欺负着也去酒楼理事儿,慢慢便熟了。原也没多想,谁知道上个月将军夫人突然请了礼部尚书夫人来提亲……”
顾卿晚闻言不觉又是一阵掩唇好笑,道:“什么叫郭栋老实,被沈择几个欺负着去酒楼理事?你可笑死我吧。”
见陈心颖一脸茫然,顾卿晚伸指点点她的脑袋,道:“白长个聪明样儿了,郭栋瞧着么闷不做声的,可却觉不是个多老实的,不然也不能和沈择几个混在一块那么好了。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见陈心颖点头,顾卿晚又是一笑,道:“就我所知,郭栋因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身子一直不大好,沈择几个平日里都照顾着他,几人好的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欺负他?知道他身体不好,还都当甩手掌柜,就指使着郭栋去酒楼劳累?”
分明是郭栋看上了陈心颖,自己要往酒楼去的。
陈心颖闻言也明白了过来,脸蛋儿愈发红了,眸若秋水的模样,实在甜蜜。
顾卿晚却拉着她的手,道:“郭栋什么都好,就是身子不大好,又是嫡长,将军府子嗣也不丰,将来你嫁过去,又要做宗妇,还有生子压力,又要照顾久病的夫君,难免劳累,你可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