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了宋宁就走,宋宁还回头瞧了眼,顿时便听里头传来男人享受的闷哼声。
宋宁面露心照不宣的暧昧表情,回拉着文晴便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船舱中,秦御脱了衣裳,身上只穿着一件绸裤,趴在床上,顾卿晚正骑坐在他身上,往他身上的淤青处拍药膏。
她额头冒出了汗,又搓了两下,听秦御又叫着喊疼,顿时便没好气的将药酒瓶子丢在了枕头上,从秦御身上翻了下来,躺倒在床上,道:“行了,从前你拿烙铁止血,往自己身上烙的时候怎么没见哼哼一声,如今不过是几处淤青,倒娇气上了,我没劲儿给你揉了,后背就这样吧,前头你自己涂抹。”
秦御坐起身来,捡起药瓶,道:“什么叫才几处淤青?你瞧瞧我这身上还有一块好皮肉没?你大哥是真狠。”
秦御身上淤青叠着淤青,好像入目是没什么完好的地方了,顾卿晚不觉抿唇一笑,道:“那也是你活该,我大哥怎么不去揍旁人?谁让你抢了他妹妹呢。再说了,我大哥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你现在不断几根筋骨怎么可能?”
秦御见她瞪眼看来,摇头一叹,道:“大舅哥凶残,往后我可得在卿卿面前做二十四孝夫君了。”
顾卿晚掩唇笑了笑,其实她知道,大哥的武功固然比秦御高,但是若非秦御愿意为她低头,凭借今日船上那么多王府侍卫和暗卫在,大哥也甭想碰秦御一根手指头。
就像大哥,明明心里恼恨秦御,但因为她原谅接受秦御了,大哥还是没有真出什么杀招。
他们都爱她,也都在为她做出了妥协和让步。
顾卿晚抬手抚了抚秦御胸前的伤,眼神温柔,又坐起身来,道:“躺下吧,我再给你上药,这淤青不搓开了,可有的疼呢。”
秦御却舍不得她再费劲儿,将顾卿晚按了回去,道:“我去让宋宁上药,才刚想起来,这药膏既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便沾不得。我去让文晴赶紧通风散散味,再打盆水来,你快些洗洗手。”
“我的胎稳着呢,哪有那么娇弱……”活血的药膏碰一些,还不至于就早产了。
秦御却已站起身来,一边儿往身上加衣裳,一边儿道:“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我忘了这茬,你不是学医的吗,怎么也给忘了呢。”
秦御说着就去推窗户通风,顾卿晚靠在床上,瞧着他急切的身影,却抿唇笑了笑。
是啊,她怎么也没想起来。
答案好像是,看到他一身的伤,心疼的忘了呢。
顾卿晚一行到达京城,秦逸亲自带人到了码头接人,春末的京城,暖风阵阵,柳浓碧波,比冬日顾卿晚离开时要热闹的多。
顾卿晚被文晴扶着走到了甲板,就见岸上,秦逸一身藏青色长袍,带着一众王府管事侍卫正翘首以盼,而秦逸的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大人。
顾卿晚略挑了挑眉,明面上秦御是因为护驾受了重伤,这才出京休养的,如今他回来的消息,显然也惊动了朝廷,想必那几个穿官袍的大人就是秦英帝派遣来的。
顾卿晚眸光微闪,这时候秦御已躺在软塌上被宋宁几个抬了出来,他身受了一次“重伤”,差点死掉,心脉严重受损,这才出京三个来月,自然伤没完全好,脸色还有些苍白。
顾卿晚走了过去,关切的俯身问道:“怎么样?”
秦御拉着顾卿晚的手,冲她安抚的笑了下,侧头轻咳了两下。这时候秦逸在前,几位大人在后,已登船迎了过来,见秦御如此体弱模样,秦逸面露焦急之色,快行几步到了软塌之侧,道:“阿御这是怎么了?”
顾卿晚担忧的抽出帕子略压了压眼角,红着眼睛道:“二爷这回遭了大罪,好在老天保佑,捡回了一条命来,只是回京路上,因为体虚的缘故,有些染了风寒。”
秦逸面露心忧,这才看向顾卿晚,略欠了欠身,道:“这几个月真真是辛苦弟妹了,有孕在身,还要亲自照顾阿御,将他照顾的如此之好。”
顾卿晚侧身略避了下,脸上有些微红,哪里是她照顾秦御的,秦御受伤都是她的原因,听秦逸这么说,她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那几位大人也拥了上来,秦逸如何肯让他们靠近秦御,当即便扬手道:“来人,二爷伤寒在身,还不快送二爷上马车,船上风大,弟妹身子重,也快上车吧。”
他说着又冲顾卿晚道,王府的一众侍卫闻言冲上前来,簇拥着便将秦御先送了下去。那厢文晴也和接人的丫鬟们搀扶着顾卿晚下了船。
秦逸紧跟着跳下船,上了马。
甲板上,还没好好端详秦御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