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又给人灌输了云瑶郡主受伤并非受到了天谴,而是人为,且云瑶郡主是受害者的思想。
之后便是谢从江迎外室和庶长子进门,云瑶郡主不堪外头的流言蜚语,还有退亲被羞辱一事儿,为表清白和不堪受击自戕差点死掉的事儿。
这些传言纷纷扬扬的,一波接着一波,倒是真唤起了大家的同情心。毕竟当日白二姑娘空口白话,没有拿出证据来。
而镇海王府暴毙了一个姨娘,谢从江迎外室进门,这些事儿却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云瑶郡主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心,再提她在静云女学陷害顾卿晚的事儿,也有了不同的声音,不少人愿意为云瑶郡主说上几句。
再加上云瑶郡主手受了伤,一直淡出大家的视线,渐渐的便再也没人提及此事,云瑶郡主陷害和退亲一事儿慢慢也就掀了过去。
就在云瑶郡主忙着收拾烂摊子,重塑形象时,王府中礼亲王的寿辰也近了。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顾卿晚都在帮着礼亲王妃写请柬,拟菜品等,日子倒也过的飞快,转瞬便到了年关下,也到了礼亲王的五十大寿。
礼亲王府在园子中的浮云堂大宴宾客,一大早天都没亮,整个王府便挑挂起了红彤彤的宫灯,映的四处都喜气洋洋的。
从大门一路往浮云堂的路上都摆上了鲜花盆景,瞧着便热闹非常。
到了辰末,客人们便陆陆续续的到了,秦逸和秦御兄弟都在前院迎客,顾卿晚也一早便到了秋爽院,帮着礼亲王妃迎接宾客。
她现在是侧妃,并不同于寻常的妾室,是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的。
顾卿晚就站在礼亲王妃的身旁,今日礼亲王妃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牡丹薄水云锦褙子,下头套着一件散花如意祥云马面裙,带着红宝石白玉头面,画着精致妆容的她,显得端庄美艳,瞧着极为年轻。
而顾卿晚却穿着一身真紫色遍绣黄色玉兰花的长褙子,襟口和衣摆都滚着淡紫色的貂毛,下套碎花翠纱挑线裙,裙裾上绣着繁复的各种花朵,喜庆又活泼。
她乌黑的秀发绾成了如意髻,头上戴着的也是一套白玉红宝石的头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头上的红宝石和礼亲王妃头面上的红宝石是一批。
无论色泽还是质地都一样,只不过礼亲王妃的头面更华丽雍容一些,而顾卿晚的头面却打造的更加轻巧一些。
不过,只看这头上的发饰就能瞧出,顾卿晚和礼亲王妃的关系显然是处的极好的,两人站在一起穿着同样色调的衣裳,带着大同小异的头面,简直像一对母女。
许是礼亲王妃对顾卿晚的喜爱太明显,也可能是顾卿晚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更或者是她在静云女学的表现震慑了这些贵夫人们,总之,前来的宾客对顾卿晚面上都客客气气的,一派和乐。
值得一提的是,镇国公夫人和徐国公夫人今日也都来了。
镇国公夫人和礼亲王妃寒暄了两句,看向顾卿晚的眼神简直就像在射刀子,这些时日,她连门都不敢出,就是怕人家取笑她。
不过即便不出门,那些风言风语也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京城的百姓们都说她是丢了珍珠捡鱼目。镇国公夫人觉得,国公府这样遭受耻笑,都是顾卿晚给害的。
她怎么就那么爱出风头!当真是不安于室。
于是,这会子看到顾卿晚又站在礼亲王妃身边出风头,镇国公夫人简直恨不能上去闪上两耳光。
顾卿晚面对镇国公夫人却笑的云淡风轻,道:“夫人今日可切莫拘谨,随意才好。”
她表现的像礼亲王府的主人,礼亲王妃竟然还乐呵呵的附和道:“卿晚说的对,随意啊随意。”
镇国公夫人差点没气个倒仰,憋着一口气才没直接打道回府给礼亲王府一个难堪。
而徐国公夫人萧氏和礼亲王妃打过招呼后,却眸光复杂的看着顾卿晚,迟疑了一下,上前拉着顾卿晚的手,道:“晚姐儿……看你过的好,舅母也就放心了。你外祖母的身体如今愈发糟糕,你舅舅也是……哎,总之你要好好的。”
她一副欲言又止,既有旧日疼爱,又似迫不得已的模样,顿时便引得一众看客们觉得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顾卿晚却抽出了被萧氏拉着的手,微微福了福身,道:“夫人能不能将话说的明白点?我不是太懂,当初顾家覆灭,我和大嫂跪在徐国公府的门前,却被门房驱赶,我以为夫人是不打算认这门亲事了的,如今又自称舅母却又是为何?外祖母的身体怎么了?去年外祖母还身子硬朗,什么叫如今愈发糟糕了?”
萧氏原本以为当着众人的面,以顾卿晚清高的性子,提到从前的事儿,她应该羞惭的无地自容,什么都说不出来才对。更何况,她主动示意,顾卿晚难道不应该装作和她亲近的样子,顺势做出还和徐国公府有走动的样子来,这样才更有利于提高她的身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