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想到礼亲王会当众将话说的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打她的脸,顿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狰狞着神情,怒视着礼亲王,“你!”
见她快被气爆了,一直悠然坐在旁边,面带笑容的礼亲王妃含笑打圆场,道:“皇嫂还不知道我们王爷,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爱胡言乱语的。太后莫放在心上才好,竟日顾氏能连赢三场,也是托福皇嫂,我相信,对于我的救命恩人,皇嫂也是感念在心的,也是一心为她好,想让顾氏名正言顺的坐上侧妃之位,这才提出今日这比试的。皇嫂一定是早便知道顾氏有此才华,定然能赢三场,才会有此提议的吧?”
太后这会子能怎么说?
若是不承认,那岂不是就等于承认了礼亲王的质问,专门给礼亲王府难堪,为难礼亲王妃的救命恩人?
再闹出她因顾卿晚救了礼亲王妃的性命,而对顾卿晚不满的传闻来,下一步只怕有些人就要猜测,也许给礼亲王妃下毒的人就是皇帝和她了。
太后胸膛起伏,最后含笑忍着吐血的冲动,点头道:“正是如此,还是弟妹最了解哀家。”
礼亲王妃却没有就此放过太后,又道:“哎呀,那太后是如何得知顾氏有此才华的?”
太后脸色一僵,不等她回答,礼亲王妃便又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一定是镇国公夫人告诉太后的吧。”
她说着又微微侧身看向了坐在太后另一边的镇国公夫人,道:“多谢夫人了,将这么好的姑娘让给了我们王府,不然哟,本王妃这条命可就丢了。说起来,本王妃也该谢谢夫人才对。”
镇国公难看的脸色顿时毫无悬念,更加难看起来。
她想咆哮,娘老子的,我一点都不想承你这个谢意。你这么讽刺我,丢了珍珠选鱼目,还有没有点矜持了?
可最后,镇国公夫人却只是冲礼亲王妃笑了笑,道:“顾氏确实很好,只可惜……做为妾室,却并不合适。对了,今日江云县主啊,冯大姑娘啊,许大姑娘的,好像都败给了顾氏,这些可都是王妃赏花宴上着重请的,现如今怕是……哎,府中有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妾室,这可真是……”
镇国公夫人说着又叹息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顾卿晚这样,未来谁能当秦御的郑妃?还不都得被这么个妾室压得死死的?
这可不是好事儿,简直是王府的灾难。
“所以啊,王妃也不必谢我,倒是我要想王妃说声抱歉了。”镇国公夫人再度开口说道,还悲悯的看了礼亲王妃一眼。
礼亲王妃眸光略闪,其实她方才也有想这个问题,冯梓月几个都输给了顾卿晚,这确实不是太好的事儿,将来秦御的亲事必定更加艰难了。
不过礼亲王妃是个豁达的人,不会执拗于一个死结,如今的情况是,顾卿晚救了她的命,该报恩的也得去做,她不能狼心狗肺,至于其它的也只能走着看着的。
故此,镇国公夫人的话并没有影响到礼亲王妃,她依旧面含微笑,道:“这个就不劳烦镇国公夫人费心了,镇国公夫人还是多操心下阿宁的婚事吧。”
镇国公夫人不觉笑起来,道:“阿宁已经和陈二姑娘定了亲事,早晚成亲就好,倒是礼亲王世子和燕广王,可得加紧了。”
王妃最不爱听这个,好像她的儿子娶不着媳妇一样,顿时笑容便也淡了,道:“放心,我们王府的侧室都比旁人家的正室强,这正妃自然是要千挑万选才成,毕竟宁缺毋滥嘛。”
言罢,礼亲王妃便淡淡的转开了脸。
镇国公夫人却差点没被她的话噎的闭过气而去,这分明是说她给娄闽宁挑的媳妇还不如王府的妾室呢,简直是专挑烂的往自家筐子里塞。
镇国公夫人双拳紧握,顿时不由对陈意如也有了不满,平日看着千好万好,怎么今日能场场比试都输给顾卿晚呢!真是没用!
但凡她赢上一场,她也不用如此被讽刺取笑啊。
且镇国公夫人知道,礼亲王妃这样的取笑,很快就会蔓延到整个权贵圈子里去,镇国公府真是丢尽脸面了。
“太后,方才的琴艺比试,按照定下的规矩,顾姨娘乃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就在这时,青莲山长上来禀报道。
这一局根本就没有太后可以挑刺的地方,她甚至连睁眼说瞎话为难顾卿晚的机会都没有,神情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太后道:“很好。”
青莲山长却没有退下,又禀报道:“太后,方才出了一点事儿,比试前顾姨娘的琴被动了手脚,幸而镇国公世子及时发现,已经抓到了在琴上动手脚的人,现在燕广王殿下正在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