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见他神情悠然自得,不觉坐在了床边,凑过去瞧了一眼,道:“殿下就不怕山寨被攻破了?”
带兵攻打山寨的是皇后的姨丈,帝后感情不错,威永伯算是铁杆保皇派了,先前派杀人一路追杀秦御的很可能就是皇帝。
若是山寨被轻易攻下来,威永伯领着兵马杀进来,见到秦御,只会趁乱将秦御直接杀死。
到时候或将罪名推给土匪,或将秦御的尸体销毁了,礼亲王府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他不得。
而秦御选择在这个时候到虎山寨来,顾卿晚猜想正是威永伯要来围攻的原因,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
想必那些杀手怎么也想不到,秦御会遣散了所有暗卫和侍卫,只带着她跑到了威永伯的眼皮子底下。
可秦御来虎山寨显然不是送死的,顾卿晚虽然还没想明白他想如何脱身,但显然如今是不能让下头的朝廷兵马攻上来的。
秦御见她焦急,却没看她,只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在木头上又动了两刀,才道:“爷瞧过了,这虎山寨并非浪得虚名,地势险峻,确实易守难攻。那大当家的赵勇,乃是后周名将赵仁之孙。当年容王朱振用离间计,使得后周皇帝斩杀了赵氏满门,赵勇侥幸逃脱,却起了厌世之心,不再投靠任何势力,反倒拉帮结派,占山为王,做了土匪,一手建起了这虎山寨。算起来,也在此经营了三十多年。赵勇名将之后,并非泛泛之辈,在练兵拒守设关隘上都算有一手,且又有地势之险,莫说是郑万,便是爷领兵强攻,没个四五日,不动些旁的心思,光靠硬的,却也是不成的。”
他言罢挑唇不屑一笑,又道:“威永伯郑万这人虽然也算有些本事,但却好大喜功,加上先前攻打双峰寨时,他不过用了一个日夜,岂能不志得意满?如今又攻虎山寨,多半是要轻敌吃亏的。爷若是他,便会绕道先攻虎山寨,攻打下了虎山寨,双峰寨不攻自破,吓都吓破胆了。可他却先攻的双峰寨,让虎山寨有了时间备战。便说明从一开始他便没将这些土匪放在眼中,没整体的作战计划,是个轻敌自大的。郑万匹夫不在虎山寨栽个大跟头就算好的了,指着他上来就拿下山寨,做梦吧!”
听秦御这般说,顾卿晚一颗心顿时便安定了下来,她对秦御的判断力还是深信不疑的。
心中安定,便凑到了秦御身边,却看他手中摆弄的木雕,道:“殿下还会木雕?这是要雕什么?”
秦御随手又在木头上割了两刀,道:“边关没什么消遣,爷便跟一个老兵学了点雕刻,打发无聊时间罢了。”
他言罢瞧向顾卿晚,道:“要不然,卿卿陪爷做点旁的有意思的事儿?爷也觉得大好时光,对着这么根烂木头实在是空负好时光了。”
他说着便将手中雕刻了一半的木头和匕首都丢了出去,一把搂住顾卿晚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重量令顾卿晚心跳加快,面色绯红,难以相信,外头朝廷的兵马正和土匪们打的热火朝天,秦御竟然还有心思和她醉生梦死,白日宣淫。
她推着秦御,道:“不行,外头……”
秦御却用手压着了顾卿晚的唇,道:“这会子谁还顾得上咱们,没人会来打搅咱们的。”
言罢,他挥手便扫落了床幔。
秦御这一折腾便是快一个时辰,好容易在她身上得到暂时的满足,搂着已累的半眯着眼喘息的顾卿晚,道:“卿卿这身子,爷真是越来越贪恋了……其实不回京也好,回京了便要每日里上朝上衙,逢十日才轮两日休沐,扔着卿卿这样的美人独守空房,爷这心里可是会不好受的。”
顾卿晚脸上还残留着两抹红晕,闻言眸光流转,靠在秦御的怀中,心思微动,斟酌着言辞,道:“回到王府,殿下准备如何安置我?”
秦御略怔了下,看向躺在身侧的顾卿晚,道:“什么如何安置?你如今是爷的女人,自然要进爷的后院!你放心,母妃是个和善的人,你也很投母妃的眼缘,有母妃照看你,爷便不在王府中也没人敢欺负你的。”
顾卿晚闻言诧异抬头,道:“我投礼亲王妃的眼缘?这话是怎么说的?”
秦御便笑了起来,点着顾卿晚的鼻尖道:“傻瓜,你真以为上次被母妃唤去秋爽院,你扯了母妃花厅的窗幔回来,母妃没起疑?当真以为你的身份,瞒得过母妃不成?其实上次你从秋爽院回来,母妃便让陈嬷嬷亲自过来了,不仅送来了月事带,便连那几日你用的汤也都是母妃特意吩咐秋爽院里小厨房的厨娘做了,由母妃身边的丫鬟向雪送到爷的翰墨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