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吞了吞口水,闭了闭眼睛,平复着被闪瞎的眼睛。
那面具男已是不再多看,转身又往书架那边去了。兔兔也瞧了两眼,见没什么特别的,便没了兴致,钻进了顾卿晚的袖子中。
顾卿晚看了看那淡定的面具男,又瞧了瞧窝进她袖中的兔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站着发呆,那边面具男却随手翻起了书架上的东西,头也没抬,却道:“义亲王的眼光还不错,收藏的都是好东西,看看有没喜欢的,拿些上去也不算白来一场。”
顾卿晚闻言愕了一下,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呵……”那面具男却忽而笑了起来,将手中书卷丢回去,又去翻看别的,道,“放心吧,这里的东西多半没什么数,再说,便是被义亲王发现了又如何?”
顾卿晚闻言也知自己说了傻话,这些东西就这么杂乱无章的堆积着,可见是没有人管理的,义亲王私藏下来,总不能自己再一样样的记个单子吧?
堆压成这样,也不像是有数的样子。更何况,他们一会子就要出去,跑不掉了,那便是不拿东西,义亲王多半也不会放过他们,跑掉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想明白这个,顾卿晚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迈步到了那两个大箱子前,仔细瞧了起来。
那面具男倒也不再搭理她,飞快的翻起那些文书等物来。
☆、083 脱险
顾卿晚活了两辈子,到底从没干过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手伸伸探探的,总觉着有些偷鸡摸狗的,猥亵的很,一时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一般。
严重逼视了下自己的胆小,最后她捡了一颗足有男子拳头大小都落了一层尘土,显得有些沉黯的金刚石,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又拿了一对血玉手镯便没再动其它的东西。
那金刚石是余美人最爱的,这么大一颗钻石,现代根本就见不到,若是能带回去,想必余美人会乐疯了。猫眼石却是沈天王的心头好,他收藏了不少可惜没有极品的,顾卿晚挑的这颗猫眼是极品蜜黄色的,又大又剔透,非常难得。
还有血玉的手镯,是嫂嫂桩悦娴所爱。从前桩悦娴出嫁时,其父皇给其陪嫁了一对血玉手镯,后来不小心被顾卿晚给弄碎了,那碎片桩悦娴一直留着,后来抄家时才丢了。顾卿晚觉得这一对血玉手镯倒是和桩悦娴摔碎的那对极像,想将这血玉手镯拿回去送给嫂嫂。
她拣过后,便走向了那边的佛龛,细细看了起来,总觉得这密室中供奉个观音有些奇怪。
难道是义亲王在佛像的肚子里建造了密道和暗室,心中不安宁,生恐佛祖降罪,这才在密室中供奉了这么一尊观音,每次进了暗室,唐突了佛祖,便再虔诚上香,想要得到宽恕?
顾卿晚直觉认为不是这样的,她禁不住站在了佛龛前,仔细的瞧。
突然她眸光微闪,抬手触碰了下那一尊白玉观音,摇动着往下一转,那观音竟然连同底下的基座都被翻转了下去,接着便露出了后头另一个暗格来。
里头摆放着一块乌沉沉的雕刻红漆的牌位,旁边还放着个没盖盖子的锦盒,里头好像是一方雕刻半个龙头的玉印。
顾卿晚眼见里头露出牌位来,总觉得阴气森森的,匆匆扫了两眼。也没什么兴致了,忙将那白玉观音又转了回去,复原成了本来的样子。
她望向那面具男,却见他还在翻那书架上的文书,正不知捧着一本什么文书看的仔细。他背对着这边,显然是没留意到方才她的小动作的。
顾卿晚刚刚轻吁了一口气,那边面具男便敏锐的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突然转过身来,见顾卿晚站在佛龛前,便道:“站哪里做什么?”
顾卿晚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那银面具在灯影下闪着幽凉的白光,她心跳一漏,忙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我在想唐突了佛祖,要不要上柱香。”
那面具男似嗤笑了一声,接着放下手中文书,又随意翻了两下书架上的东西便走了过来,见顾卿晚两手空空,衣裳里好像也没放任何东西,不觉道:“怎么?爷倒看不出小兄弟原来是富贵已极之人,竟然连义亲王的收藏都瞧不上吗?”
他说着走向了那边的珠宝箱,顾卿晚便从袖囊中拿出了那块最大的钻石来,道:“我已经拿了最好的!”
面具男看了眼顾卿晚手中的钻石,却又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看你像个聪明人,却不想是个顶顶笨的,这宝石玉器可不是个头够大便算好的。你手里那玩意不值钱,趁早丢了吧。”
他说着从箱子里顺手捡了三块玉石丢给了顾卿晚,道:“你若喜欢石头,这几块都比你手里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