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看的目瞪口呆,又惊又喜,突觉一道金光闪来,本能的挡了一下,回头就见兔兔被她打飞了出去,滚落在被子上,委屈的冲她咧嘴挠腮。
顾卿晚不由笑了,好声好气的和它道:“之前你都喝了几回了,这一滴却是不行,我得用来做个小实验,乖,明儿给你。”
她言罢,兔兔便不干了,从被子上一跃而起,吱吱吱吱的叫着冲顾卿晚又是扬拳头,又是踢腿打滚,见顾卿晚不为所动,又支支吾吾的靠在她的腿边儿蹭,一边儿蹭,一边儿偷偷的瞄着她的手,好像是想找机会来个出其不意,霸王硬上弓。
顾卿晚看的一阵好笑,到底心软,用指尖沾了点那花蜜,送到兔兔面前,兔兔立马扑上去,两手抱着她的指头,伸出舌头使劲的舔起来。
没两下舔了个干净,意犹未尽的又冲顾卿晚撒娇,顾卿晚却再也不给了,见今儿无望了,兔兔才撅着屁股躺回床上咋吧着舌头,回味去了。
顾卿晚小心翼翼的将那剩下的花蜜挑了起来,想了想便直接细细涂抹在了脸颊下方的两道深疤上,想着明日好生观察下,是不是真的有祛疤的效果。
她涂抹好后,又再三确定了下疤痕的位置,这才躺在床上,细细想着方才的事儿。如今回想起来,方才那玉莲花吐露花蜜时,好似她的手腕处也有些微微发热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微妙细弱了,稍不留神便会忽略过去,故而这些时日她日日与莲花相伴,躺在床上晕晕沉沉的,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东西会吐花蜜。
顾卿晚一阵兴奋激动,这东西果然不是俗物,一定是这妖物把她带到这鬼地方来的,只要自己将这东西弄透了,说不定真的还能回去!
顾卿晚浑身发抖,眼睛都赤红了起来,悠然躺在床上的兔兔瞧她突然这般,唬了一跳,只以为她是中邪了,一蹬腿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抓着顾卿晚背后衣衫,跐溜溜的爬到了她的头顶,对着顾卿晚的头发又抓又挠的。
顾卿晚做梦都想回到爸妈身边,回到工作室里去,如今好似看到希望,整个人沉浸在回去的狂喜中,好似已经看到了爸妈,哪里能觉出兔兔那点力道。
兔兔见顾卿晚毫无反应,更觉要糟,吱吱吱吱叫个不停,许是太着急,便觉一股气往下涌,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抓着顾卿晚的头发便荡到了她的脸上去,往顾卿晚的鼻子上一趴,小屁股一撅,只听卟哧一声响。
一股臭味,冲鼻而来,顾卿晚被熏的差点没翻个白眼,就是多美的梦也得惊醒啊。
回过神来,她一面憋气干呕,一面便将还趴在自己鼻子上,憋足了劲儿,准备再发神功的兔兔给揪了下来。鼻翼间臭味未消,顾卿晚浑身发抖的拎着它,怒吼一声,“兔兔!”
兔兔被顾卿晚拎着,短腿乱蹬,双手乱舞,脸上却满是得意和委屈,吱吱的叫着。
没关系,兔爷我就是这么聪明,瞧,驱邪正常了吧,你误解兔爷我也没关系,兔爷大度,不给你计较。
顾卿晚正和兔兔闹着,房门却被推开,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前,福了福身,道:“顾姑娘,该喝药了。”
顾卿晚点了头,那婢女便走了进来,将托盘上的汤药放在了桌上,顾卿晚探手取过,随口问道:“我大嫂呢,劳烦姑娘了。”
如今虽然有婢女使唤,可到底和她们姑嫂二人也没关系,平日里熬药送药都是庄悦娴亲为。
那婢女闻言,笑着道:“顾夫人听闻后日两位爷便要离开归京,便说要亲自指点婢女做几道点心,作为答谢,让两位爷带着路上食用,这会子正准备食材之物,一时走不开,刚好药熬好了,奴婢便送来了。”
顾卿晚听闻那两位煞星爷要走了,顿时双眼放光,兴冲冲的道:“当真?后日就走了?”
婢女一时瞧着她满脸放光的眼睛发愣,倒是兔兔“吱”的尖叫一声,坐在顾卿晚的肩头,使劲拿头蹭她耳颈。
顾卿晚这才想到,那妖孽走了,兔兔岂不是也要跟着走,以后都见不到了吗?一时竟不舍起来。
那婢女回过神来,却笑着道:“是这么说的呢,走不走的,奴婢们身份卑微也不敢探听。”她说着却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比手掌略长些的白玉盒来,放在了桌子上,又道,“先前在公堂上,多有得罪,孙大人一直心中过意不去,这份歉礼还望姑娘切莫推辞。”
顾卿晚一怔,那婢女已是收好了汤药转身悄然出去了。
房门关上,顾卿晚才挑眉看向那盒子,却见那盒子虽不大,但却是上好的白玉整块雕琢的,刀工极好,上头刻的花鸟栩栩如生,难得的是盒子一角,天然开出一朵黄玉菊花来,宛若点睛之笔,使得整个玉盒愈发精巧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