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素只淡淡一笑:“没什么。”
崔扶偷偷捏了捏我的手,我看他,他却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了。因马怀素是办官差所以略坐了坐也就回到官驿去了,我和崔扶送他到门外,他身边跟着的孩子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知道崔扶捏我的一下定是有原因的,不待我问他自己就说了:“马夫人前年过世了,孩子又不肯到外祖家去,所以便只能亲自带着。”
我不语。似乎每个人的日子都不是那样平顺。此时我并不愿意多回想起往事,是啊,都过去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我的生活里只要有崔扶有禾苗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幸福了。
马怀素要走的时候我让崔扶和禾苗给那个孩子带去了几件新买的衣服,当父亲的人总是粗心。他们回来的时候崔扶说:“崔夫人,你又多了个儿子。”
我纳闷,禾苗乐颠颠地告诉我他和马一水结拜了。人小鬼大,居然还这样自作主张。不过,我也和崔扶一样犯愁了:将来马一水成亲的时候我们要送多大个红包才合适啊。
快秋天的时候,我要到临产期了,心里十分忐忑,我跟崔扶说,其实我们能生个闺女是吧?崔扶说,会的。
我记得,生产那天风和日丽的,肚子一阵阵的疼,我就想,这么好的天气用来生孩子真是太可惜了,产婆在一旁不断提醒我该如何吸气吐气,直累得我没什么力气。
一天。
两天。
我疼得浑身都软趴趴的,崔扶进来了,死死攥着我的手,满脸的惊恐。我当时那个样子一定很难看,我不想让崔扶看,哆嗦着撵他出去他却不肯,产婆只得将他隔离在帐子外。
孩子生出来了,我却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待我耳边能听见轻轻的说话声我使劲睁开了眼睛,一摸肚子,嗯,对,我生完孩子了,扭扭头,在我旁边,薄薄的被子裹着一个只露出小脸蛋的孩子。我的孩子,虽然身上还没大力气但我还是爬了起来俯身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