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坐在了假山的石头上,也回了一句:「对,来了。」

到了这样的时候,很多话都已经由沉默表达出来。在他的面前有两条路:舍我,和不舍我;在我的面前却只有一条路:我不能放弃自己。我们之间,他要作出选择。

「两江的赋税流失十之五六,缴到国库的银子还不到收上来的一半……」

他说着这些,我只是听着。这都是我前些天用子蹊的王令的时告诉他的,他再和我说一遍,也许仅仅是理由。

「永离,文鼎鸶的人都在那里。江南是他们最重要的钱财来源,由于过于的隐秘,我们竟然没有发现。那些人都不是他选出来的,竟然在到任后可以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还是前些时候一个新去的小吏无意中说起的,这才查出来了。」

那些人同样是子蹊的耳目,就如同当年的文璐廷一样。

我和他说:这是一个起因,他查出来的证据,这是一个结果。

我知道他已经选择了站在我这边,不只因为情感,其实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始终站在同一个出发点。

「永离,我放弃了调用江南的银子去新州。即使现在江南藩库里还有钱,那些人也会用这个借口继续搜刮的。新州的五十万两饷银完全从京城户部提取。」

我苦笑一下。有些话不能说,如果京城还有钱,文鼎鸶是不会只拿走十万两。

可是这次却不想敷衍点头说好。

「国库已经没有钱了。子蹊,这问题我们不能再回避,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事情不过就是开源节流,既然短时间内不能遏止,我们只有另外想办法。增加两成的赋税,稍解燃眉之急,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