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呆了呆,然后自嘲的笑了一下。

都说我心软,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心软,难受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三伯,我这次托楚七帮我查新州军饷前前后后所有的缘故,看看那些银子到底哪里去了。他十二日后那天准时给我交代。我和他约定好了,下月初二午时,在郊外天决门山庄。你去找一百个精壮的府兵,那天跟我去。」

三伯看着我有些奇怪。

「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多人?要是保护大人的安全,一般都是带三十人。」

「不是保护我的安全,是证据的安全。」

「证据?」

我叹了口气:「三伯,你想呀,这么多银子,从藩库中提出,到流经各个关口,到最终的去向,都是有详尽记录的。我要天决门把这些记录完全记下来,不然的话,如何可以服众?到时候铁证如山,谁也无法抵赖。我去过户部,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这些细帐如果都要找到的话,绝对不下两只大箱子。咱们带去的人又要抬箱子,又要保护这些东西,当然是人多为上了。」

三伯点头,「嗯,好,明白了。只是……为什么是十二日后,不是十天后?」

我看着窗外,声音有些缥缈:「那天是凤玉的生辰。我要去郊外的墓上看看她,索性就一起办了。」

半晌,听他叹了一口气。

「大人,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你可以回家,不要当这个官了。」

不可能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把自己推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拿到了那个帐,我就是这次上下其手动新州军饷的所有官员的共同敌人了。

前走一步是悬崖,后退一步也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