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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如今和凤帝修在一起,身上的清冷渐渐消散,却更妩媚、娇俏、狡黠、灵动起来,瞧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凤帝修也跟着丢了笔,好笑地摇头道:“这颜料不好洗,瞧你弄的这一手花。”

旖滟却明眸一转,猛然从罗汉床上弹跳而起,直扑进了凤帝修的怀里,用沾染了颜料的手摸向凤帝修俊美绝伦的脸,道:“夫君生的太好,难免招惹饥渴母狼,我来给夫君修饰一下!”

凤帝修一惊,忙躲闪着,抓了旖滟的手,一翻身将她压在了罗汉床上,好笑地道:“饥渴母狼?我瞧眼前便有一只呢。”

旖滟扬眉,哼道:“好啊,敢说本宫是饥渴母狼,本宫这便饥渴给你看!”

她言罢,主动抬头吻上凤帝修的唇,极尽缠绵。佳人主动献吻,凤帝修眸光一幽,两人正亲昵,谁想咕噜却瞧着铜镜中一团乱,脑袋像调色盘的自己悲鸣一声,爪子在镜面上狠爪了两下便冲床榻上正轻浮自家主子的旖滟飞了过去。

它跳到旖滟后脑处便是一阵乱爪乱扑,口中竟还叫着,“丑死了,丑死了,你这女人!你这女人!”

旖滟正沉浸在和凤帝修的拥吻中,却是被咕噜扑了个正着,瞬间发髻便成了一团鸡窝。凤帝修有时被旖滟闹的哭笑不得时,便极爱拥着她狠狠的道‘你这女人’,他那口气,语调竟是被咕噜给学了个十足。

旖滟推开凤帝修,抬手去拍咕噜,一时间倒不知该恼该笑了,咕噜却素知旖滟的凶狠残暴,左右有了旖滟,它就彻底失宠了,也甭指望主子能给它撑腰。于是,一见旖滟腾出手来,咕噜便尖叫一声,慌乱飞开,一头撞开半遮半掩的窗户便飞了出去。

旖滟见它落荒而逃,小身影瞬间消弭在飘扬着雪花的深灰色天幕间,不由哑然失笑,见外头雪越落越急,便扬声喊了下紫儿。

片刻紫儿便抱着个手炉从东厢房跑了出来,旖滟问道:“去瞧瞧看楼沧慕是否还在院外。”

紫儿闻言怔了下,忙应了往外而去。

楼沧慕这三日少食不眠地在琉璃院外守了三日,便是夜里都未曾离开,只坐在院外的树下盘膝打坐,便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再难经受今夜的风雪。旖滟虽有心为自己报仇,但她肯救楼青青是有思量在的,倘使闹的太过,和楼府又结新仇,那便得不偿失,白白筹谋一场了。

紫儿须臾便回,却是回道:“奇怪,方才楼将军还守在院外,如今地上两个脚印子还在,人却不见了,奴婢已叫小丫鬟打探去了。”

她言罢,又有个穿绿色夹袄的小丫鬟跑进了院子,道:“紫儿姐姐,奴婢打听到,楼将军刚才离了府门,好像是回楼府去了。”

旖滟不想楼沧慕竟就这样走了,微愕了下,便道:“知道了。”

言罢,却是纳纳地道:“他难道放弃了?还是软的不行,准备要用手段,强逼着我治病。”

凤帝修却道:“他还会再来的。”

凤帝修的话很快便得到了印证,翌日旖滟刚用过早膳,就闻院外一阵的喧哗,接着便见紫儿匆匆跑进来,道:“小姐,楼将军如今在府门口,给小姐负荆请罪来了,如今府中下人们都瞧热闹去了,还一路跟来了不少百姓,外头都闹开了,小姐快瞧瞧去吧。”

旖滟瞧了眼凤帝修,见他扬了下眉,便道:“负荆请罪,我还真没瞧过这等热闹,咱们也瞧瞧去。”

说着站起身来,凤帝修已抬手一挥,卷起一旁衣架上的斗篷裹在了旖滟身上。两人到了府门,果见热闹非常,莫府瞧热闹的下人们一见凤帝修和旖滟携手而来便皆一静,让开道来。

莫府门外,天不亮便有下人将落雪扫地干干净净,然青石板地却湿漉阴寒,冰雪的冷意渗透地面,寒意袭人。却见楼沧慕赤着上身背负荆条单膝跪在地上,挺直的背脊在瞧在旖滟和凤帝修出现时僵了一瞬。

而他四周早便围满了一路跟来瞧热闹的百姓,听到动静,齐齐望向府中,瞧见一袭白裘的凤帝修和穿火红狐狸毛斗篷的旖滟携手缓步而来,一阵静默后,便哄声议论了起来。

“那便是无双太子和霓裳公主?真真长的好看,再没见过更好看的人儿了。”

“这等风采,也只能是无双太子和霓裳公主了,早便闻无双太子俊美天下无双,霓裳公主亦倾国倾城赛过天香公主,如今得见,果不其然。”

“当真是楼大将军派人去杀霓裳公主,霓裳公主才不肯给青鸾郡主治病的吗?这般美人,怎下的去手!”

“你们说霓裳公主可会以德报怨为青鸾郡主治病?”

“没听说过霓裳公主懂医术啊,青鸾郡主那病伤在脑子,当真治的好?要我看,说不定是故意放出风声要羞辱楼大将军,谋命的仇哪是说忘就忘的,这霓裳公主可不像以德报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