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修听旖滟竟吐出这等伤人的话来,直气得浑身发抖,赤红着眼睛,两手抬起钳住旖滟的肩头,愤声道:“盛旖滟,你竟是这样想的,你竟到这时候还如此没心没肺,糟蹋我的一片心!你好,你才是真真的好!”
旖滟笑得更欢快,眸子却一片讥嘲冷寒,拂开凤帝修的手,继续道:“是啊,我本来就很好,好到连无双太子都不惜隐瞒真相要哄我回去做侧室呢!”
凤帝修听她还说,抬手捏住她的两颊,脸色简直狠厉了起来,吼道:“我从不曾娶妃,又谈什么小妾!就算我做错了些事情,也不代表你这女人就能这般刺我心窝子!辱我心意!”
旖滟却依旧牵着唇角,道:“你做得,我倒说不得了!我告诉过你,我平生最恨被人欺骗,你既欺瞒了,便不该怪我辱你心意,再说,你那心意到底有几分真,是不是我辱了你,呵,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旖滟当真是句句如刀,凤帝修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眯着眼盯着她,那模样恨不能扑上去一口吃了她,好过她这样拿刀子痛心。
眼见她还要张口说话,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上去便恶狠狠地堵住了旖滟的小嘴,拼命似地吸允,旖滟挣脱不过,也不甘示弱,狠狠撕咬,两人气息尽皆不稳,转瞬凤帝修将旖滟压在草地上,两人若说是在吻着,倒不若说是在唇舌打架。
待片刻分开时,凤帝修双唇淌血,被咬破多处,旖滟也没好过多少,唇瓣红肿,舌头发麻,她怒目瞪着凤帝修,面色冷寒,一言不发。
凤帝修见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古井般一点情绪都不露,被盯地心慌起来,狼狈地别开头,软声道:“滟滟,父皇母后做主让那柳如梦住进东宫时我晕迷在外,生死一线,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阻止。此事我从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着你,我只是不曾明白于你说过这事儿而已,我的名字你一向知道,但凡你随便问上一问,查上一查,又怎能不知此事?我如有意欺哄于你,初识你那夜便不会将真实名姓告知于你。夜倾的事,我承认有意误导你,可我也没明确说过他给你下毒了啊,是你自己猜测的……”
旖滟听了他这话,直气得脸都青了,抬脚便将凤帝修从身上踹了下去,一骨碌坐起,道:“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凤帝修见她大怒,忙道:“是我的错,我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等事儿了。滟滟,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你这样,我心里发慌,口不择言,伤了你,我心里更难受啊。”
旖滟正在气头上,原本心头三分怒火,愣是被凤帝修给气成了八分,此刻哪里肯和他好好说话,冷漠瞧他一眼,站起身来,竟是迈步而去。
凤帝修见她如此,吓得忙抬手抓她,眼见手指碰到她的衣袖,想着方才太过激动,分明事情被自己搞砸了,忙又把手缩了回来,站起身欲追,却于此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望去,很快夜幕中出现了一队人,飞驰而来,转瞬而至,正是狄霍带着手下到了。见旖滟已被营出,狄霍面上一喜,还未问出声来,旖滟已紧赶两步,将一人落下马背,翻身上马。见凤帝修追上来扯马缰,她目光淡淡一扫,说不出的疏离冷清,凤帝修心一缩,手也跟着一顿。
旖滟策马向着远方而去,只留下一句,“我不想见他,小舅舅拦着他。”
☆、149 磨合
凤帝修眼见旖滟策马而去,面色难看,他刚将一名暗卫拉下马,狄霍便策马过来和他一同拽住了马缰,道:“方才她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既喊我小舅舅,便是认下了我这娘家人,你欺负她,我头一个不允许!”
凤帝修被阻,眼见旖滟已没了影,不由面色冷寒扫向狄霍,道:“放手!”
狄霍见凤帝修面色发白,神情狠戾,目光更是说不出的幽暗莫测,感受到他此刻的压抑难受,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叹了一声,道:“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我瞧着你也心乱,倒不若都冷静一下,免得情绪激动,言辞过激,倒互伤情分。”
凤帝修闻言眉头微蹙了下,遂才松开了马缰,只沉声道:“劝劝她。”
狄霍抿了下唇,却道:“我会的。”
言罢,他掉转马头,倒闻身后传来凤帝修清冷的声音,“有劳,多谢。”
狄霍闻言回头瞧了眼凤帝修,只觉能叫像他这样的人说句谢倒也不容易,扬了下眉,他才道:“不必谢,她若心中没了你,我也不会帮你劝,我劝,是因你伤了她的心,你不好受,我那外甥女此刻也谈不上舒服。来日你再不计分寸,不长记性欺负了她,她对你当真心死,你看我还劝是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