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不好再说什么,叹了一声,却道:“莫丞相和楚世子……”
旖滟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道:“莫丞相,楚世子自然也不会再客居盛府,太子殿下也会为莫丞相寻到好住处。”
夜倾见旖滟迫不及待撵人,恨不能当众立刻于自己划清界限,抿了下唇,这才道:“如此我便不为难你了。”
君明珠见夜倾眼中只有旖滟,进门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又见夜倾被旖滟如此对待,竟还一副不乐意离开的模样,恨得身子微抖,此刻才有机会插嘴道:“哪里的风水会比皇宫里还好?不如莫丞相和摄政王都住进宫中来。”
夜倾闻言只冲君卿洌道:“本王不会在此滞留几日,也该回宫了,便不劳太子再安排一场了。”言罢,大步而去,扫都未扫君明珠一眼。
君明珠眼瞧着他的身影消失,整张俏脸都涨紫了起来,眼神中再难控制对旖滟的恨意。她无法不恨旖滟,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明明已经有了邪医谷主,有了太子哥哥,为什么还要勾引夜倾!
她回过头来,瞪着旖滟,往日仇,今日恨聚在一起,使得她身体中的怒火,愤恨蜂拥而来,根本就忘记了身在何处,管不住地讥笑起来,道:“盛旖滟,本宫看你死了爹,非但不难过,还挺自在的嘛,既不披麻戴孝,也不跪下恸哭,就这么站着这里,还有功夫和男人打情骂俏,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来的不是灵堂,而是别的什么不正经地方……”
“啪!”
君明珠话未说完,旖滟便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直将她的话打地吞回了肚中。君明珠简直不敢相信,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才醒悟过来,瞪着旖滟,尖声道:“盛旖滟!你……你竟敢打我?!”
竟敢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打她,这盛旖滟是疯了不成,想谋反不成!
旖滟一巴掌上去,用尽了全力,直将君明珠扇地退后了一步,见她冲自己吼叫,她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手一抬,动作干净利索,奇快地对着君明珠那张脸又是左右啪啪地两个耳光,瞬时君明珠的脸便像包子一样鼓了起来,唇角也淌出血来,身子晃了晃,到底没能立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谁都没有想到君明珠会突然失态,冲着旖滟口出恶言,他们还没从君明珠的惊人言语中回过神来,旖滟便已动了手,接着啪啪声响过,下一秒堂堂骄阳公主已跌坐在了地上,形容狼狈。
这一下灵堂中便更加死寂了,便连君卿洌和君卿睿一时也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直愣愣地瞧着旖滟和君明珠。
却见旖滟一身白衣居高临下地盯着君明珠,满头乌发,不染纤尘,黑白朴素间有股惊人的清绝和尊贵彰显无疑,眉目间的灼灼傲气和锋利,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凌然不可冒犯的威仪来,叫人觉着她动手打了堂堂公主真不算什么,更令人觉着跌坐在地上满脸丑陋的君明珠惹她出手,简直就是玷污了那样尊贵的人。
惊愕,赞叹,折服,在各种目光下,旖滟目光沉冷,不屑地睥睨着君明珠,道:“我为何不敢打你?同为公主,今时今日你还想给我按个以下犯上,冲撞皇室的罪名不成?打你是看得起你,就冲你今日冲撞英烈灵堂,口不择言,污蔑于我,我打你这几下已算轻的了,你若是发够了疯便给我滚出去!”
旖滟的声音并不很高,语气也并不多么锐利,但却有股不容抵挡的威慑力,君明珠坐在地上,仰视着旖滟,一时间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瞪着眼呆呆愕愕地瞧着旖滟。
她心里一直想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盛旖滟这个以前被她踩在脚下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蝼蚁此刻敢这样当众打她,竟已凌驾于她之上。
是啊,盛旖滟也是公主了,不久前在御苑见到盛旖滟,她虽恼怒,但却只敢低声在自己耳边说些威胁的话,表面上还要对她恭敬有礼,可如今她竟可以当众打她了,这种感觉令她觉得无比挫败,无比惊惶,可在旖滟瞧蝼蚁般的冰冷目光下,她悲哀的发觉她竟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了眼前这女人,不知从何时,她内心身处竟然怕了盛旖滟,是啊,连母后皇兄都被这女子整的没有反击之力,她又如何斗得过。
想到自己是求了隆帝半响才得以到盛府来送御笔亲书的“忠义之家”匾额的,此刻却阴差阳错地辱骂了盛旖滟,搅了灵堂,恐怕自己告状告到父皇面前也得不了好,还要受惩罚,君明珠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也散尽,竟有些爬不起来。
☆、118 仙、魔、妖,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