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见旖滟出去,并未再追,反倒是上前两步直接抓了君卿洌的手臂,道:“怎么本谷主一来,太子殿下便要走?太子殿下难道对本谷主有什么意见不成?滟滟都送客了,太子殿下若不愿走,还是随本谷主到惜颜院去坐坐吧。”
凤帝修何等能耐,他抓住君卿洌的手上用了内力,逼的君卿洌不得不回身也聚内力于臂膀,他全力应对凤帝修,那边旖滟的一角蓝色裙裾已消失在了花厅中。
君卿洌回眸盯向凤帝修,凤帝修的双眸微眯着,暗涌浪潮,君卿洌知道今日凤帝修是要跟他耗上了,他想再和旖滟单独说话根本就不可能。登时便有些懊恼方才的鬼迷心窍,本来旖滟和他合作关系已是进了一步,偏他一瞧凤帝修大半夜地跑来弑修院登堂入室竟似寻常,瞬时便被妒意迷了心窍,惹恼了佳人。
君卿洌懊恼一瞬便平静了下来,沉声道:“今日天色已晚,便不再去叨扰谷主了,本宫告辞。”
听他要走,凤帝修自然也不会抓着君卿洌大打一场,松开手便道:“既如此太子殿下慢走,本谷主便恕不远送了。”
君卿洌闻言,轻勾了下唇角,一拂袖子,转身大步出了花厅,提声便道:“滟儿妹妹的建议,我明日定采纳,夜色已深,告辞。”
他言罢,身影一纵,转眼消失在了雨幕中。凤帝修挑了挑眉,伸手一抓,那身被他随手扔在太师椅上的白衣便犹如被无形吸力吸住一般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凝神运气,落了雨水的衣裳蒸腾起白烟,待衣干,他披在身上,整了仪容这才往阁楼上去。
到了旖滟门前,他却不敢再像平日那般直接从窗户破窗而入了,极有礼地敲了两下门,听里头没动静,这才笑着道:“滟滟不喜欢我派人跟着,我立马就听滟滟的将人都撤了,可我也不喜欢有别的男子碰我的女人,滟滟怎么就不能迁就我一二?再说,那君混蛋分明没按好心,分明就是他先挑衅于我的,我难道还要好言好语地笑着受他欺负不成?滟滟不生我气好不好?”
凤帝修的声音讨好,倒像是在外闯了祸事,回家小心翼翼辩白讨好家长的孩子,言罢不听旖滟回答,更瞧不见旖滟此刻的神情,不由心慌,抬手便去推门,道:“滟滟不回话那便是不生我气,我进去了啊。”
说着手上便欲用力,岂知此时房门却被从里打开了,露出旖滟一张喜怒不辩的绝美面孔来,凤帝修一愣,旖滟已转身往屋中去,道:“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教我第一层第八重的内功心法吗,再耽搁一会儿天都亮了。”
凤帝修见旖滟态度如此奇怪,倒好似根本没发生方才的事般,倒是更加愣了,直到旖滟进了内室,他才恍惚过来,心里愈发忐忑,满是狐疑地随着她进了屋。
内室早变了模样,用一张大屏风从中间又将床榻等隔开,又分成了内外室,外头空荡无物,地上却平铺着竹垫蒲团,这些日凤帝修总是在此教旖滟修习内功。算是一个小小的练功房。
此刻旖滟已在蒲团上盘膝坐好,见他进来站着不动,她挑了下眉,道:“看着我干什么?”
凤帝修见旖滟眸清若水,神态自然,当真像是半点怒气都没有,不由心头一乐,啧啧称奇,身影一闪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坐了,却双眸灼灼地盯着旖滟,道:“滟滟怎么突然就不生我气了?”
旖滟再度扬眉,道:“你不也说了,是他先挑衅的,我方才是恼你脱衣故意误导他,半点不顾念我的颜面和清誉,事后回房,想到是他动心思激你在前,依你的脾气,不当场和他大打出手已是顾念于我,便就消气了。怎么?你希望我继续气恼?”
听旖滟这般说,凤帝修简直心花怒放。旖滟这是在袒护他,她居然会替他着想了,以往他若是在她的地盘上如此嚣张,她只怕早和他翻脸,和他针锋相对了。可这次她竟压下了不快,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问题,她是真的正试图接受他。
虽然旖滟态度仍不见多好,清冷着面容,可凤帝修却开心地扬唇一笑,张臂便扑向旖滟,直便将她扑倒在了竹垫地席上,闭着眼睛开怀地用鼻尖贴着旖滟的,道:“滟滟真好,我的滟滟真好。”
旖滟被他扑倒,男子精瘦却强壮年轻的身体压在身上,她只感他因情绪波动而贲薄的肌肉都死死贴在了她的肌肤上,侵略性地挤压着她的身子,也不知是他太沉,还是两人如今姿态太暧昧,她有些喘息困难。
以前也曾被他这样压着过,并不曾有如此气短之感,旖滟心一跳,脸上的清冷之色有些撑不住了,不由屈膝去踢凤帝修,佯怒地道:“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你再得寸进尺试试看!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