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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婚书上分明便写的是他和萧靥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怎么可能!昨夜他还曾打开婚书,盯着他和她并排写在一起的名字发呆许久,如今这婚书怎么……

唯一的可能便是昨夜他离开书房后,有人潜进书房篡改了这份婚书!是谁干的,此时旖滟分明知道,她早就知道婚书已经被毁了,是她寻人做的此事!她竟如此狠绝!

君卿睿面色来回变幻,捏着婚书的手不由紧缩,瞬间便将那婚书揉成了一团,他浑身都沉浸在愤恨之中,跪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沉黯惊心。

旖滟却勾了勾唇角,当日在萧府门前没有拿到翼王府的婚书她心中便挂着此事,昨夜她随着凤帝修练过内功后给他的惩罚便是此事,她要他想法子给她盗来翼王府的婚书。那厮当即便答应了,今日一早她晨练回来紫儿传话,说凤帝修让她传话,受惩一事他已办妥。

她以为凤帝修已盗走了婚书,却不想他竟是直接将那婚书篡改了,还这般坑了君卿睿一回。方才她上殿见君卿睿还口口声声提及婚书,她还有些疑惑不解,只念着凤帝修既说事情已办妥便定不会有纰漏,她这才心思动了动说了方才那话,不想她竟猜对了,这厮果真是将婚书改成了君卿睿和萧靥儿的。

此刻旖滟方觉凤帝修这人还不错,起码比较对她胃口。

众人瞧隆帝和君卿睿的样子虽没有亲眼瞧见那婚书上所写,便也猜到了上头写的是什么。想到君卿睿拿着这份婚书口口声声却喊着是他和霓裳郡主的婚书,便觉着他是料定了皇上不会检查婚书,是在愚弄皇帝和他们这些文武大臣。

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纷纷上前请奏。

“皇上,微臣以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霓裳郡主既已不愿,便不该再强逼于他。”

“皇上,翼王连婚书都保管不好,还愚弄臣等,实在德行有亏。”

……

这些参奏声不绝于耳,君卿睿银牙紧咬,隆帝面沉如水,就在此时,外头有太监匆匆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突然心绞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如今陷入昏迷也一直喊着翼王殿下……”

君卿洌闻言抿了下唇,他早在旖滟退亲当夜便令人吩咐贤妃到皇后那里走动,将旖滟的所作所为告知皇后,就是恐君卿睿会反悔,届时皇后心恼于旖滟,定然是会阻止君卿睿反悔的,有皇后的不同意,君卿睿怎么都不可能成事。两人更有可能因此事而不愉快,母子嫌隙。

方才他见君卿睿请旨便示意太监将此事透给皇后,只是没想到,皇后阻止之前,旖滟便自行收拾了此事。只是,那婚书……可是邪医谷主帮她做的……

隆帝听闻小太监的话,气得面色直发抖,君卿睿刚在朝上请旨后宫中皇后便摔倒了,天下间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情。皇后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好啊,前朝稍有风吹草动,皇后在内宫便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这是想干什么?!他还没死呢,她便想效仿前朝顺天女帝不成!

隆帝想着怒目盯着那太监便道:“去告诉皇后,既然走路都能摔倒,那以后便呆在慈安宫中别出来了!”

顾皇后一向得宠,皇帝如今这意思分明是恼怒了她,竟是要禁皇后的足吗?

那前来通禀的小太监吓得浑身发软,抖若筛糠,隆帝已大怒道:“来人,将翼王拖下去打两百廷杖!谁敢容情徇私,少打了或是假打了,朕诛其九族!拖下去!”

旖滟听闻隆帝怒斥皇后,心中大乐,暗道这皇后真够愚蠢的,历来君王和大臣最忌的便是后宫干政,她倒是好,扑腾都扑腾到了早朝上,这不是嫌命长嘛。果真是关心则乱啊,不过以皇后的智商和手段,会有在前朝都安插上眼线的能耐吗?

旖滟想着,那边君卿睿已满目怒色地掠向了君卿洌,旖滟登时恍然。原来是君卿洌通知的皇后,君卿洌这招高啊,今日之后,只怕皇后将再不复先前风光了。

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皇后,文武百官只会觉着皇后已经失宠,翼王受杖责两百,这对母子已经失了帝心,以后,呵呵……

旖滟想着愉悦地勾了勾唇,眼瞧着太监上来欲拉君卿睿下去受刑,君卿睿目光从君卿洌身上收回,又瞧了旖滟一眼,这才一甩广袖,一个眼神扫向那两个上前的太监,自行转身大步出了金銮殿。

待君卿睿出去,外头很快便响起了沉闷的落杖声,一下下,清晰入耳,可是却不曾有一声惨叫或shen吟声传过来。

隆帝既龙颜大怒,下了诛九族的令,执杖太监是不可能容情的,定然每一板子都是实打实的,听闻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倘使太监使坏一廷杖便能将人生生打死,如今君卿睿受刑,太监虽是不敢故意狠打,但两百廷杖实打实落在身上,伤筋动骨那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