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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睿瞧着她面上显而易见的讥笑,心里一触,眸光闪了下才开口,“即便以前我有行事不周全的地方,可如今你已当众拂了我的颜面,难道还不能消气?今后我会补偿你的,你也该知道分寸,分寸过了只会适得其反!”

君卿睿这分明是以为她在欲擒故纵,知道分寸?呵呵,她会叫他知道什么是她的分寸!

旖滟根本懒得和君卿睿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多说一句,扯着丝帛的手一个用力,半跪在床上的身子也跟着飞起,右足直踢君卿睿门面。

君卿睿没想到两人明明正说话,她竟说动手就动手,这一下躲避的何其狼狈,加之他右腕被禁锢,简直是处处受制,他运足体内真气冲击那披帛,只她不知用什么手法缠的结扣,披帛极紧,真气竟都冲击不裂。

旖滟就是怕君卿睿用真气来震,这才未曾直接用手用扣他手腕,改用了披帛,绳索打结的方法她会一百多种,怎样缠绕打结最为结实,受力如何,她心中清楚的很,此刻感受到扯着丝帛的手微麻,但丝帛却完好无损,她不由勾唇一笑。

很好,这样近距离搏击,她倒要看看,是君卿睿厉害,还是她技高。

旖滟一脚踹出,被君卿睿躲开,她人已从床上一跃自君卿睿的肩头跳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拽着他的右臂用力一扯,她贴着他的背脊,曲肘冲着他背上肾俞穴就是猛然一撞,这下君卿睿根本来不及躲开。

旖滟一肘撞上,他当即便闷哼一声,旖滟一招得手立刻闪身,左腿侧踢,再次攻向君卿睿的脖颈,心下却恼恨。

这该死的身体,这样的一肘倘使换了她以前的身体,不叫君卿睿肾伤外加断上一两根骨头,她苏意颜三个字倒着写!

君卿睿察觉到旖滟的毫不留情,哪里还敢分神,更因背上传来的剧痛,怒火交加,也出手回击,只是他一手被旖滟控制,加之旖滟一直钳制着他,不允他躲离拔步床的范围,因地方狭小,他伸展不开身体,连着数招,他竟一下也没能击到旖滟,相反是旖滟身影迅疾灵敏,不大一会子便叫君卿睿浑身挂彩。

君卿睿现在心里是又怒又惊,既恼怒于旖滟的狠辣不留情,又惊讶于她这一身诡异莫测的功夫,除此,他的心里更有许多陌生而复杂的情绪翻涌着,旖滟再度扬手用银簪刺向他,他急怒攻心再次提起真气,气灌手腕,撕拉,披帛应声碎裂成片。

旖滟因突然的失力,身子在空中太翻转两下,单膝跪在地上,君卿睿也趁机身影一纵出了拔步床。

旖滟抬眸,却见君卿睿正站在三米开外用鹰枭一样嗜血的眼睛盯着她,他身上那件冰蓝锦袍已多处破裂,渗出血来,而她右手紧握着的银簪,还在往地上淌血,旖滟唇角滑过不屑笑意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中簪子,笑着道:“翼王殿下,本小姐的分寸你可是瞧清楚了?”

君卿睿实在不明白为何一个前一刻还爱你爱到不顾尊严的女人下一刻便可如此狠心地要取你性命,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他竟该死的不肯放手了,瞧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竟头一次感受到上心,动心。

他竟对他抛弃的女人动了心,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瞧着她,像是目光要穿透她,直看到她心里去,然而从那张绝艳的面容上,他除了厌恶竟再看不到丝毫别样的情绪,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为什么!”

旖滟见他神情激狂,岂能不明白他心中不甘!笑话,难道只允许男人甩女人,就不允许女人甩男人?!难道就活该他君卿睿作践盛旖滟,她愿意被作践了便是欠了他君卿睿?

她再度讥笑,道:“什么为什么?王爷莫不是以为你送些东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本小姐便该感恩戴德,痴心不悔吧?笑话,就像那个被撕碎随风而去,再难寻到的荷包一样,失去的东西,破碎的东西想要再挽回,再弥补,早干什么去了!”

君卿睿闻言,面上神情一凝,眼前闪过那日游湖时盛旖滟紧紧抓着荷包被几个舞娘争抢,后被挤下河水的情景,想到以前的漠视,再瞧眼前的一身冷意的旖滟,他双拳握了握,心里却因她的控诉而好受了一些。

她有怨,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在意于他?就是以前伤透了心,这才会如此决绝狠心?

他想着语气突然软了起来,沉声道:“滟儿,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你杀不了我的,且你真杀了我,便不怕盛家满门抄斩吗?”

旖滟听他半句诱惑绵软,半句威逼肃冷,怒极反笑,更差点没被他那声恶心称呼弄的呕吐,水眸盯着他,她不屑地道:“我将你杀了,尸身拖去东宫,我想太子殿下会很乐意替我解除后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