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点头。凤惜倒不乐意了,道:“你扶我好了,我很重。”凤惜这话,说出来,没有人会信的。阿如没了耐性,直接拉过凤惜,拽著凤惜的手,让他整个人伏在自己背上,还没稳当,阿如便站了起来。“啊啊啊──”凤惜一惊,连忙抱著阿如的脖子,紧紧环著。
“阿、阿如。”凤惜难得硬声唤道。而後,倒也安分地任少年背著自己,缓缓走著。一步一步,凤惜的气息在阿如耳边,阿如缓缓扬起嘴角,看著前方,仿佛没有尽头,会一直这麽、这麽走下去。
“阿如……”凤惜揉了揉眼,安稳地伏在少年身上。身子连连折腾了几日,如今真是乏了。迷迷糊糊地靠著,仿佛……背著自己的,是那优美如神祗的男人。凤惜微微一笑,记得那一次,爹爹…带自己去看桃花,那时候,爹爹背著自己,走了许久。
“爹爹……”低声呢喃,背著凤惜的阿如突地全身一颤。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握紧了凤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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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绝美的男人,一双冰眸扫过座下跪著的一列白衣人。这时,一人上前,跪下道:“君上,属下办事不力。”
男人徐徐抬眸,曹帅惊觉不对,连忙上前挡在那人面前,同是恭敬道:“爷,暗剑四部的人手都已经派出搜山……”曹帅面有难色,这座山他们搜了不下十次,却连个人影都没见著。只见,男人的目光寒若冰霜,久久,袖子轻轻一挥,让人都退了下去。
曹帅心中难免担忧,并没随他人退下,只待人都走了,这时,远远便瞧见水如云从外步入,脸色铁青,见了凤韹也没跪礼的意思,便在一处坐下。随即又唤了人,一个侍仆走近,到凤韹跟前,战战兢兢地将手里的碗呈上。
凤韹只瞥了眼,便置之不理。水如云没好气道:“暗皇大人,水某知晓您非凡人,连续几十日不吃不喝也没大碍,可这人──到底还是肉做的,您不心疼,水某可不想水某那乖徒儿回来之後,瞧见个活死人枯坐在那儿……”
“大胆──!”曹帅厉声一吼。这水如云,真真好生胆大。
凤韹听闻,眼眸低垂。
“曹晖,下去罢。”
曹帅顿了顿,心中有气,却还是躬身,退了下去。
水如云目送曹帅离去,又让仆人都退了去,一扫方才的不敬,而後对著凤韹道:“敌在暗、我在明,既然能弄得到绝命蛊,可想而知,阵法之物必定有所涉猎。”水如云这话没说明白,倒是让凤韹为之一震,缓缓道:“阵法……”
水如云扇子一甩,道:“暗皇大人该是不知晓,蛊物阵法等,都是郯如国苗人的玩意儿,既然那人弄得到绝命蛊,那麽阵法之类的,想来该是难不倒。”随即,扬起笑容。“牢里那美人儿,暗皇大人倒真是狠心,居然硬生生二次断了美人儿的筋骨。”
“哼──”凤韹冷哼,道:“他该死。”
水如云日前还心里不安,瞧那黑美人和凤韹两人老是眉目相望,热火交织,这还好,就怕看著看著,把旧情也给燃出来了,那麽……自家那笨徒儿可就真的没人要了。水如云全然不知,那两人好比仇人相见,恨不得千刀刮了对方。
凤韹恨极吟珞,缘起自是当年吟珞和凤惜之情,就是至今,凤惜忘了前事,仍是对珞异於常人,再者……凤韹杀意顿起,只要一思及吟珞三番两次将惜儿带离自己身边,便恨不得将其毙於掌下。
只是……如今惜儿的名却是和吟珞悬在一块儿。这叫自己…如何不怨恨万分,如何不妒嫉万分……
现下……凤韹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再迟几日,惜儿就要受那万剑穿心之苦。
“水如云,到底…还要本君等多久。”语里,没有冷硬,却有著淡淡的无奈。
“暗皇大人。”水如云难得正经,“暗皇大人还请稍安勿燥,得让那最是隐密的人自动走了出来,这戏才没白演,水某那乖徒儿的苦,才没白受。”水如云这话说的冷冽,想来心中也是气极。
“只是,到那时候……”水如云瞅著凤韹,“还请暗皇大人别心软。”
水如云这话已是多馀。凤韹从来只对一人心软。除此之外,只有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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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榕,你瞧,这下子,姐姐必定能含笑九泉了。”
“梓榕,你不能这麽做,那个孩子…是珞俞姐姐的孩子……”
“梓榕,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姐姐死的时候,你就脱不了身了。”
“梓榕,不会的,和爷坦白,爷这麽疼你,一定没事的、一定……”
“梓榕,看看……那孩子,和爷,做了何事?呵呵…父子行苟且之事,要是姐姐地下有知,是做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