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春水:“我不嫌丢人。”他声音小下去,“别丢下我。”
卓文静心脏微微刺痛,低声说:“我没有丢下你。”
颜春水就像一个孤零零的孩子,眼神惶恐的看着他的救命稻草,想抓住,却因为没得到允许不敢妄动。
卓文静拉着他的手:“你可以更赖皮一点的。”
颜春水立刻抓紧,力气大的连卓文静都有种骨头要被捏碎的感觉,她没挣脱,心想碎就碎吧。
“我不想你生气。”
“我不生气。”
“真的?”
“嗯。”卓文静点头,“真的。”
颜春水才不信:“你吼过我好几次了,还威胁要揍我。”
卓文静又想吼他,勉强忍住,扯出一抹不怎么温柔的笑容:“那我跟你道歉行吧?”
颜春水色胆包天:“还要亲亲抱抱。”
卓文静面皮抽搐。
颜春水捏她的脸:“这小脸滑的嗷 !”他捂着屁股跳起来。
卓文静:“道歉可以我可没说不揍你!更没说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颜春水摸着被踢疼的屁股,死鱼眼目视前方,老老实实的走了两步,忍不住歪头小声辩解:“我没有想对你为所欲为。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为所欲为,所以你才觉得我想对你为所欲为?”
卓文静崩溃脸:“……闭嘴!”
度过了令人崩溃的一个夜晚,第二天一早卓文静驾着租来的马车到城门口和徐氏汇合,然而让卓文静感到意外的是,徐氏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车夫代替卓文静。
“车夫我有了,你再把钱给我减一半。”徐氏把卓文静叫到一边小声和她讲价,生怕被“车夫”听到一般,眼睛里闪烁着市井小民可劲儿的占便宜时才有的精光,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卓文静无语的败下阵来。
说是车夫,半路上就给卓文静套出实情。
其实就是个搭顺风车的,不但要充当车夫,还得再给徐氏十文钱。
他们一行上路的时候天还没亮,车厢内很安静,最闹人的那个还在睡,也就是昨天见过一面的“香儿”,徐氏的亲生女儿。另外一个是徐氏的继女,徐家的大女儿了,她始终一言不发,徐氏不搭理她,她也不主动找徐氏说话。
卓文静低声和充当车夫的中年男人交谈,在她的引导下,话题不知不觉的转到了静心庵这个话题上,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妙真”这个尼姑。
妙真在出家之前是刘家旁支的一个媳妇儿,在丈夫和儿子都死了之后,无所依靠的妙真就带着一部分家产投身尼姑庵,所以在静心庵有一定的地位。
除了这个其他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没有什么可信度,卓文静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脑子里却在想妙真和刘家以及谋害方小姐的刘二爷、刘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