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这这声关门的响动就像一个□□,在王书生楼道上奔跑、秦家仆人发出断喝声,以及秦家小孩儿和秦夫人你我逃你追秦二爷大声关门之后,终于有客人爆发了。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龟儿子的吵啥子吵!”
“……”
卓文静嘴角抽了抽,得,这下时彦肯定醒了。
她正要回房,从颜公子的门口经过的那一瞬间,有个人忽然从里面往走廊的地面倒下去,卓文静无奈的伸手扶住对方,心说这个晚上也是够热闹的。
颜公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卓文静身上,他呼吸粗重,右手按着脑袋,身体在发抖,口中喃喃自语:“疼……”
“我叫掌柜给你请大夫。”卓文静侧着头,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推开,想扶着他坐下。
颜公子忽然歪了下头,贴着卓文静的脖子嗅了嗅,猛地抓住卓文静的胳膊问:“你身上是什么香?”
“嘭!”
卓文静收回拳头,冷眼看着虾米似的捂着肚子蹲下去的颜公子:“我看你力气挺足的,自己滚下去找人帮忙。再有下次我一脚踹你脸上。”
这当然不是口头威胁,她真的会在这货脸上印个鞋印的。
卓文静活动活动手指,径自从颜公子身旁绕过去,她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吸鼻子的声音,卓文静脚步一顿,神色诡异到把头侧向后方。
这时候那些抱怨的谩骂的客人都消停了,整个客栈重新恢复了安静,因此身后那液体“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以及轻轻抽泣的声音就格外的明显。
卓文静脸都绿了,这家伙不但是个性格讨厌的色鬼,居然还是个一揍就哭的娘炮。
她搓了搓手臂,没半点罪恶感的大步走回房,毫不犹豫的关门上锁。
时彦果然已经醒了,他没点灯,坐在床上问卓文静:“怎么回事?你怎么起来了?”
卓文静爬上床,钻到被窝里睡下,颇为无语的把自己短短一刻钟之内经历的事情给时彦讲了一遍:“我希望明天早上起来能雨过天晴,咱们赶紧出发去燕州,别再碰上他们了。”
时彦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子。
卓文静纳闷儿:“你干嘛去?”
时彦头也不回,严肃的说道:“找颜公子谈谈。”
卓文静连忙道:“别别别,我都揍过他了,那种人不用理……快回来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路,时彦?时彦!啊 ”看到时彦理都不理她固执的开门出去,真的要去找颜公子“谈谈”,卓文静略崩溃的用被子捂着脑袋,“这个一根筋的小古板!”
颜公子拒绝时彦帮他下楼找掌柜请大夫的提议,他已经不哭了,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我休息一会儿就不疼了。”
时彦端坐在椅子上,烛光中他脸上表情冷然,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投向颜公子:“既然如此,时某就有话直说了。我不计较你和我们抢房间,不是宽容,不是好说话,而是你和你的所作所为对我们而言无足轻重。若是你因此认为我们夫妇软弱可欺那就错了。畜生对我狂吠我自然置之不理,若它咬我一口我当然也不会咬回去,只会着仆人护卫依据失态轻重以棍棒教训或杀之。”
颜公子愣了一下,忽然瞪大眼睛:“你骂我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