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涨红了脸指着她“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最后干脆板着脸冷冷的说道:“你是个女孩子,说、说话不要这么直白!”
卓文静把银针在桌子上铺开,捏了一根在手上,学着时彦的语气说:“怎、怎么直白了?胸这个字不能说吗?那说什么?软绵绵吗?说的好像你性别不是女一样……哦,对了,你说话一向都又委婉又正经,的确有教育我的资格。来吧,时大美人,衣服脱光,趴着。”
时彦:“……”
“抱歉抱歉。”卓文静特别没诚意的认错,“口误口误,你可以留一条红肚兜,对了,我前阵子送你的你穿了没?”
时彦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低吼:“卓文静!”
卓文静把他按到床上,一针扎下去:“别乱动,开始了哦。”
时彦纵然满肚子气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趴着不动。
卓文静:“其实我觉得你的胸最近有长大一点……”
时彦:“卓文静!!!”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卓文静咳嗽一声,聚精会神的给时彦下针。
她这一手是到琼州后跟着英王找来的大夫学的,她本身天赋异禀,又有医学基础,跟着大夫行医救人,边学习边实践,异常用心刻苦,不过一年就可以独立给人看诊,五年过去,满琼州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继续教她的大夫。
她唯一比不上其他大夫的,也只有行医经验了。
这次她和时彦出门是到与琼州相邻的燕州去拜访卓君兰的一位姓方的故友,卓君兰从朋友的来信中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或许遇到什么难处,他自己脱不开身,又不放心朋友,就叫卓文静和时彦去看看怎么回事。
时彦隐姓埋名,在琼州重新开始人生,他很清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恢复女儿身,也无意与另外一个男人共度下半生,正好卓文静和他想法一样,于是当卓文静满十六,时彦满二十一那年两个人成亲了。
卓君兰压根反对不了。
幸好卓文静为安爹娘的心说她和时彦只是“假成亲”,以后碰到中意人双方还是会各自成家的,现在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人家说闲话。
这话鬼才信,可卓君兰不信有什么办法?上门给卓文静和时彦提亲的越来越多,气人的是有些媒人忒不靠谱,什么歪瓜裂枣都敢说给他们两个。
卓君兰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这荒唐的提议,等他想反悔的时候早就迟了。
所以卓文静和时彦可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真夫~妻,名正言顺绝对合法。
因为给时彦针灸,等两个人有空坐下来吃晚饭天都黑投了,那位秦二爷并没有真的过来找时彦,倒是证实了卓文静对方只是和时彦客气两句的说法。
卓文静吃的快,吃饱了托着下巴想事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细嚼慢咽斯文用餐的时彦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跟我们抢房间的那个年轻人?”
时彦点点头,目光询问的看她一眼,因为口中有食物所以并不张嘴说话。
卓文静:“我突然想起来,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时彦疑惑。
卓文静神色沉静,若有所思的说道:“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先前以为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他产生排斥,现在想来并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