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鲁夫人,把情况告诉管家,又叫等在外面的官差去报案。
管家吓的魂飞魄散,凶手就在家中行凶他们居然谁也没有发现,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会儿他也不嫌卓文静多事,除了让下人去叫大夫安排人过来给鲁夫人穿衣服,其他时候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卓文静,一副恨不得她能在鲁家住下来的模样。
卓文静烦不胜烦:“你只管放心,我会跟他们讲,让他们留下几个官差日夜守着,凶手既然被我撞破短期之内不敢再回来害人,你们很安全。”
管家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怀疑,不过看卓文静脸色不好不敢再烦她,惴惴不安的自说自话,什么“信送带到了没有”、“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回来怎么跟他交代”云云,卓文静问他:“你家老爷干什么去了?”
管家忙道:“是老爷一个朋友送信过来,说是病重,请老爷去见最后一面。”
卓文静了然,那位表舅老爷算是客人吧,没弄错的话就是鲁夫人的表兄,正常人没谁会把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兄单独丢在府里就出门的,朋友病重急着赶路仓促之下来不及安置,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不过还是不合适。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卓文静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多久曹先就来了,看到卓文静第一句话便是:“卓姑娘,怎么每次出事你都在啊。”
什么叫每次,总共才两次。
卓文静懒得废话。
和曹先一道过来的还有孟穆清。可能是因为看过的奇怪东西比旁人多,孟穆清和其他人比起来也更加的敏锐,每次卓文静见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所以一般情况下她能避开孟穆清就避开孟穆清,尽量少和他接触。
孟穆清并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察觉到这位“卓姑娘”的回避态度便识趣的和她保持距离,这次也一样,淡淡的打过招呼后便径自去看鲁夫人的伤。
曹先则和卓文静一起去发现人皮的小楼,后来她走了以后曹先找管家确认过,人皮的主人便是那位府上做客的表舅老爷,也就是鲁夫人的表兄田友光。
这田友光原先是给人家当幕僚的,因为犯了错处人家不再用他,就来想着来京城谋个出路,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求到了做生意的表妹夫头上。
他能说会道,擅长讨好人,再加上鲁夫人个帮着说好话,就把鲁老爷给哄住了,让这田友光在鲁家白吃白喝了好几个月,跟自己家似的越来越不客气,对人颐指气使,弄的家里的下人对他的意见都很大,不过也没大到要杀人的地步。
至于田友光除了鲁家人还有没有得罪过其他人,曹先已经让人着手去查,不过听了卓文静对凶手的形容后,曹先认为有必要把鲁家上下每一个人重新调查一遍。
“这盒子是什么东西?”曹先一早就注意道卓文静不离手的匣子,憋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不会是人头吧?”
卓文静:“……”
她镇定的说:“胡老板的,没打开不知道是什么,曹大人我们先上楼吧。”
“那一定是好东西。”曹先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转移,他推开门让卓文静先走,眼睛盯着匣子满脸好奇,“不能打开看看吗?”
卓文静冒冷汗:“这个不太好吧,胡老板会生气的。”她抱着匣子被狗追似的蹭蹭蹭几步冲上二楼,曹先在后面喊,“卓姑娘,你小心别摔了!”
卓文静装作没听见,用脚拨开虚掩着的门,一股比晚上更大的血腥气立刻扑面而来。白天充足的光线中房间的布局一目了然,一张被褥齐全的床,一个落满灰尘挂着蛛网的破旧立柜就是全部,卓文静看到的铜镜就挂在立柜上,柜门打开,柜子里血多的惊人,柜外的地面上也是随处可见的血迹,用来支撑人皮的十字形架子和早已熄灭的油灯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放着。
曹先说:“田友光的肉身就在这柜子里藏着。”
肉身的意思就是,被剥了皮剩下的那部分。
“房间就这么大,如果凶手当时就房间里,能躲到哪里?又是怎么跑掉的?”曹先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能藏人的除了柜子就是床底,凶手总不至于重口到抱着血糊糊的尸体一起窝在柜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