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莫烬翻身支头:“怎么?不想嫁我?”
觅尘在他熠熠的目光下面颊轻红:“孩子都为你生了,不嫁你又能嫁谁!只是,老头子怎么会突然允了你我婚事。”
归海莫烬笑容微敛,再次躺在觅尘腿上:“我和他深谈过一次,你那所谓的失踪岂能瞒得过他。现下我们孩子都用了,他还能怎样?”
觅尘一愣,不想她的事归海印竟一直清楚,她就想这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只是在京城,一直也不见归海印有什么举动。现在听归海莫烬说他和老皇帝谈过一次,她心中微窒,蹙眉道。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事?或是他用我威胁你了?”
“没有!别瞎想,我只是告诉他今生非你不娶。这事,你别在多想了,回京后乖乖呆在府中,等我凯旋娶你回翰王府。恩?”归海莫烬翻身握紧觅尘的手,目光灼灼盯想她。
觅尘心一颤,只觉幸福似滚雪球般,越来越涨,来的太快,心中一喜一忧,终是在他期冀的目光下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
归海莫烬眉宇瞬间飞扬,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可算能娶到你了!”
觅尘却是心中微感不安,犹豫了一下终是问道:“他真那么容易就不再为难我了吗?若真那么容易当初又怎么会费劲心思将我望南翼送。”
归海莫烬面容微沉,目有微光滑过,复又轻声一叹拍拍觅尘的小脸。
“别在多想了,放心,圣旨的真真的,不会作假。归海印虽是心思叵测,但也并非昏庸之君,圣旨还是作数的。何况他已年迈,上次……他说你的几句话甚有道理,终极一生,富拥四海,子民亿万,后宫三千,却也不及一个知心人。他……”
觅尘想起上次离宫前说的话,以及归海印面上灰败神情,隐有所悟,叹息一声:“他定然很爱你的母亲,也很爱你。只是……世事戏人,你可还恨他?”
归海莫烬蹙眉,半响才道:“尘儿,我的父亲我从未见过。在知悉真相前更是将归海印认作父亲多年,虽然他对我的态度奇怪,可多少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爱。至于母亲,记忆也久远了,知悉真相时心中是又恨,可从未得到过父母之爱,这恨又能有多深?何况母亲……我总觉得她对归海印并非无动于衷,不然亦不会在得知父亲生死真相后,选择自尽。她本是刚强之人,四年被囚与宫廷她没有选择死亡,在得知真相后却那般决然。我想她……她没有勇气面对怕是自己的感情。以往对归海印确实有怨恨,可自打有了你,倒是对他多有理解了。”
他说到此处,紧蹙眉峰,复又苦笑:“尘儿,如果我说我已不再恨他,你会不会觉得的奇怪?我归海莫烬终究是个凉薄寡恩之人。”
听他话语艰涩,透着深深的矛盾和挣扎,觅尘眸中心疼一掠,笑着轻刮他的鼻尖:“谁说你寡恩了?我的莫烬对我和孩子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很知足。至于归海印,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情之一字伤了多少人,历来都是一笔算不清的帐。你母亲临终也未曾要你行复仇之事,你又何必自责?何况当年你……你父亲功高震主,这其中又牵扯到朝堂,历来朝堂险机重重,步步惊心,巩固皇权乃明君所为,篡权谋逆改朝换代者谁又能说不是英雄所为?你又何苦揪心于此,恩怨本就是心中的执念,放下了便海阔天空,即便你能手刃归海印又能如何?左不过再伤心一场,他终是……做了你那么多年的父亲。你说你不恨他,我很高兴,我的莫烬是大丈夫,有宽阔的胸襟,宽容的胸怀。那不是寡恩,乃是超越自我的一种豁达,我的宝宝能有这样的父亲,是我们的骄傲。”
归海莫烬只觉双眸微热,望着觅尘笑意盈盈的双眸,只觉浓浓的满足感几欲将自己吞噬。他猛然抬臂将觅尘紧紧揽入怀中,半响才低低道。
“尘儿,谢谢你。”
觅尘亦回抱他,想着隔壁房中的孩子,她和她爱的这个人的孩子,只觉温暖满眼到四肢五骸,令她想要落泪。
“谢我就好好疼爱孩子,做最好的父亲。”
归海莫烬失笑,复又面容一整:“若是分给我的时间多一点,我便疼他们多一点。即使有了他们,你也要喜欢我比喜欢孩子更多跟多。我会喜欢孩子,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一半你的血液。”
望着他满是认真的双眸,觅尘好笑又好气,挑眉道:“如果我更爱孩子呢?”
归海莫烬面容一沉,复又邪邪一笑,一个翻身将觅尘扑在床上,双手环抱她的腰身。他闭上眼,鼻腔间都是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旋即又猛然睁开眼眸,黑的似欲滴出墨般的双板深沉,诡异一笑,拉起觅尘手腕吹着热气,双手更是不规矩地她后背游走,低头便吻上了她樱红的唇,轻轻揉捻,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