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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去,我李家的师什么时候轮到你一小丫头片子插嘴了。快!把小姐拖下去~”李老爷一脚踢开那丫头,一面回身安抚着新招的女婿。

觅尘见那书生已是一副要昏厥的样子,那李小姐也是双眼通红,挣扎着要向书生而去。轻轻一叹,觅尘看得出两人是真心相爱,在这封建的古代竟不顾一切为能相守争取到这份上,倒是让她也不免起了恻隐之心。要知道女子在这古代名节是很重要的,这李小姐竟能大庭广众之下表明自己的心迹,誓死也不嫁他人,同是女子觅尘难免心生同情。

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回头看向归海莫烬:“莫烬,我们帮帮他们吧?”

归海莫烬微挑剑眉:“那李老爷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我看他是铁了心了。尘儿想帮他们,怕是很难。”

“要是我让那书生和赵胖子比武,你有办法让他赢吗?”

“嗯。”归海莫烬轻点头。

“那就行,看我的吧。莫烬,我们下去。”觅尘冲归海莫烬眨巴下眼睛,鬼鬼一笑,便施展轻功向台上掠去。

觅尘本来就相貌出色,如今着了男装,更显星眸郎目,摄人心魄。一到台上就引得众目凝聚,再加上紧跟着她跃上台的归海莫烬亦是难见的英气逼人,一时间台上台下鸦雀无声。

李老爷半晌才反应过来,见二人衣饰考究,姿态高华,赶忙上前躬身:“二位公子这是?”

“听说这里比武招亲,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瞧这人山人海的阵势,想必李老爷在齐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贵府小姐亦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啊,您老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眉眼间不怒自威,真是让晚辈钦佩仰慕不已啊。”觅尘闪烁着天真的大眼睛骗死人不偿命地使劲胡诌着,见那李老爷被吹捧的笑意连连,眉眼都挤到了一起,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

李老爷正听的高兴,听觅尘话断开了赶忙问道:“不过怎样?”

“哎,晚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觅尘眉眼一蹙,略有为难的走了两步。

李豹子虽然说只是一介镖师,但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却也不少。他观觅尘二人先不说相貌气宇,单是一身的穿戴就不容小觑。面前的男子一身宝石蓝长衫,不仔细看像是普通的锦缎,可这离近了竟是京都锦悦楼产的上品云锦。

这种云锦在织造中往往用料考究、不惜工本,常用金钱、银钱、铜钱及长丝、绢丝或者各种鸟兽羽毛等织造。被称作是“织中之圣”,常言有云“一寸云锦一寸金”,而且这种云锦因为极难织造,产量很小,往往京中的显贵人家都满足不了用量,不是因为有钱就能买到的。他家虽是殷实,可想要弄条云锦腰带怕是倾尽家底也难,而面前的少年竟是一身的云锦长衫,再加上他腰间的上等青田暖玉带,银狐毛围领,由不得李豹子不另眼相待。

上前一步哈哈一笑道:“我李豹子平生最喜结交朋友,两位虽是年纪轻轻却仪态不凡,承蒙二位看得起我,有什么不当讲的?”

觅尘听他这般说,表现的更是为难。绕着李老爷转了两圈,这才站定跺了跺脚咬咬牙,一幅挣扎半天的摸样开口道:“今日是令小姐的好日子,我本该送礼相贺的,可是……可是这……我观李老爷您印堂发黑,怕是近来贵府会有血光之灾啊!”

觅尘说完一脸怜悯地看向李豹子,那眼中满是同情和担忧还带了点惊惧。

这李豹子跑镖出身,来往押镖有时候碰到些盗贼土匪,也出过几次人命,只说他手中就死过五六个人。为求心安,家中常年供着菩萨,算命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一听觅尘这话当下就是一惊,微微发愣的看向她,见她辨清认真,他登时还有些怕了,当即就想拿个镜子照照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印堂发黑。

不过瞬间就觉得不对,看觅尘的打扮怎么也不像是算命的半仙儿啊,怒目扫向觅尘:“我观你二人仪表堂堂这才对你们礼遇有加,不想竟是来闹场子的。来人啊,给我轰下去!”

他一发话,几个下人便冲了上来,被归海莫烬冷目扫过,哪里还敢上前,只能愣在当场。被李豹子一瞪,几个人互相望一眼全向着觅尘而来。

觅尘余光扫到归海莫烬,见他手握成拳,忙回头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施展轻功闪躲着,一面哇哇叫了起来:“你看,你看,我就说不当讲吧,你非要我说。现在我说了,你又让人轰我……哎呀……”

觅尘一面叫着一面躲过那几个家丁往李老爷的身边跑:“老爷您看,我不说你偏要我说,现在说了你又觉得我是砸了您场子。你说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你,我没事来砸你场子干什么?您也知道,这算命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虽不才,但于算命之术,还真略知一二。老爷您不妨听我将话说完,要是觉得我是信口雌黄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再让他们哄我下去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