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尘轻叹一声,专注着手下的动作,半晌两人谁都不再说话,享受着此刻谷底的温情相依。
“对了,那栏杆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不然岂会如此不牢靠。”将要处理完时觅尘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下微顿,抬头说道。
“恩,封禅那天父皇会在祭坛上祭酒洒下悬崖祭奠天地。”归海莫烬微微蹙眉,眸中若有所思。
“会是谁?”有人要害海清帝!觅尘心中一惊,看来这其中倒是还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今日她竟然差点做了海清帝的替死鬼。
“我也不知道。”归海莫烬微微侧头,面上微沉。
“会是太子吗?”不知为何觅尘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总是满脸阴霾的归海莫旭,想起她用在莲妃身上的露清丸。若此时败露,海清帝定然不会放过他,所以此时最希望归海莫印死的人必然是那太子殿下,而且皇帝归天他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尘儿怎么会这么想?”归海莫烬诧异地扭头。
“有件事我每告诉你。莲妃惨死月毅门的事你知道吧?”觅尘递眸略一思索看向归海莫烬见他点头才又道。
“莲妃是太子的人,归海莫旭让莲妃长期服用一种叫露清丸的药,此药和龙蜒香混合便会成为一种催情的毒,对男子身体会有极大的伤害。这事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其后莲妃便惨死在南宫门。归海莫旭想要皇上的命可不是一两天了,他会不会害怕此事败露,所以铤而走险??”
“尘儿似乎对太子很仇视?”归海莫烬提到太子眸中就会闪现清晰的厌恶,探究地问着。
“他心术不正,我不喜欢他,你有空帮我教训他。”觅尘想起在宫中的种种,她自己想到归海莫旭心中是愤恨的,此刻和归海莫烬呆在一起,提起太子,却是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带着娇蛮望向归海莫烬。
归海莫烬一愣,他从没见过尘儿对谁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心中诧异更是狐疑了起来,可是既然她不多说,他也就不多问。不过觅尘撒娇般的话语却是取悦了他,眼角轻扬,轻轻笑了起来,点头应了声好。
觅尘见他应了,开心一笑,正欲将包扎好的布带打结收尾,腹部隐隐的痛楚突然加剧,那撕绞般的震痛让觅尘面色瞬间苍白,咬紧牙关却依旧低吟一声弯下了腰。
“尘儿!”归海莫烬一惊将觅尘揽进怀中,见她面色苍白身上已是冷汗淋淋,向来清寂的眸中也不免闪过无措。
觅尘痛得唇瓣苍白,那苍白上又被她咬得显出一道血红来,隐隐得感觉有股热流从体下流出。逶迤的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上显出一道妖艳的红色来。
“血?!尘儿你是不似乎腰部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恍惚间觅尘听到归海莫烬的惊呼声,心里隐约却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是……?痛经!
觅尘有些尴尬地抬头,强忍着疼痛对归海莫烬笑笑:“我没事。”
“我看看!”归海莫烬见她满脸冷汗,拧紧了长眉急急道,说着便要掀起觅尘的裙摆,检查她的腰际和腿部。
觅尘无措,低头嘤嘤道:“我真的没事……好像……好像只是来了月事,你别看!”
归海莫烬一怔,半晌似是都没有明白觅尘的话,见她面上净是尴尬,苍白的面颊透出一抹淡红来。待到明了过来,也是颇为尴尬,俊逸深刻的五官带上了一丝慌乱,面上微红,眸中却又闪过些许的笑意和怜惜,将觅尘紧紧抱紧怀中。大掌犹豫了下便探进了觅尘的衣衫,触碰上了她冰冷的下腹,丝滑的触感宛若石玉带着冰冷寒彻,归海莫烬掌中运气,温暖的大掌在觅尘腹部来回揉熨着。
觅尘羞赧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一股热流在小腹氲散开,她几乎立刻好了很多,却依旧虚脱地窝在归海莫烬怀中,轻轻闭上了眼睛。心道大概是前段时候在皇宫的冰窟寒气袭身,现在又遇秋水浸身才会如此,却不想竟会这般疼痛磨人。
“好些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觅尘虽是低着头却也能感到他关切的目光。轻点头,闷声道:“好多了,你过去下,我……”
归海莫烬听觅尘吞吞吐吐地,轻摇头,眸间韵过笑意,拉开觅尘见她神色好上了许多,面色也不再苍白。这才放下她站了起来,一把脱下外套罩在了觅尘身上。
“我去再找些干柴,不舒服就大声唤我,知道了吗?”说罢,见觅尘点头,便大步往远处而去。
觅尘觉得从没像今天这般丢人过,心里暗道自己糗死了,将脸埋进手中一阵懊恼,闷闷道:“早不来晚不来。”
归海莫烬回来时觅尘已经匆匆处理过正抱膝蹲在地上随意挑拨着火苗。他轻笑摇头,将新找的柴堆在旁边,坐在地上,抱过觅尘将她安置在了腿上环在怀中。腹部一暖觅尘已觉得好了不少,但还是虚弱乏力,便柔顺地我在了归海莫烬暖意洋洋的怀中。